皇上朱见深仓促来到昭德宫,进得门来看到韵儿小微正在劝说哭哭啼啼的万贵妃,一条白绫悬于房梁之上,打了个活结,正在飘飘轻荡。
“皇后可安?主子张敏来看你来了。”张敏说着跪在了地上行主仆之礼。
提起吴皇后,怀恩的内心也是酸酸的,一个十六七岁的风华少女,就要那样,在那清寂的寒宫里了此平生。
“出去吧,娘娘在诵经。”
“皇上无子嗣,贞儿真的罪不成赦!可贞儿也想给皇上生个儿呀!皇宗子短命以后,贞儿吃遍了宫内宫外名医的药,为甚么总不见动静呢?”
周太后大怒非常,她策划的朝臣个人去官,被皇上一句‘后宫的事情,是朕的家事,朕自有主张,尔等不必说三道四’悄悄拂过。
这骇人的天象,也没有撼动那万氏?”
望月看到来者是张敏,叫了一声:“公公!”不由自主的流下泪来,“望月悔当初无知,不听公公之言,害了皇后。”
“朕晓得,贞儿朕晓得!”皇大将万贵妃拥入度量安抚着她,“天下最难堵的就是幽幽世人之口,朕不觉得意,你又何必于怀!”
乾清宫。
清宁宫
“贞儿,这是为何?”皇上急步走到万贵妃跟。
只见二十一岁的吴枫晚,一身干净的素服,脂粉未施,素面朝天,面庞暗淡蕉萃,清癯的令民气怜。看上去如三十岁之妇。
香几前的稻草蒲团上,跪着一名挽着荆钗素髻,身穿藏青素衣的女子,女子双手合拾竖于胸前,轻声的朗读着面前的经籍。
秉笔寺人怀恩还没反应过来,皇上已大步如流星朝昭德方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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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从吴枫晚清癯的脸颊上落下,砸地有声。
她被骂成了魅惑君王的妖妇。她成了妲己,成了大明王朝朝无储君的祸首祸首。
“天像警示,必有大灾,请皇上自省之。”
张敏微微一笑,恭敬的说:“畴昔了的,就让他畴昔吧,娘娘身材可安?”
“皇恩还是。”
“老奴想到西内逛逛,这三年之久都没有看到吴废后了,不知她糊口的如何?吴后有恩于张敏,故去看望。”
只见西阁里正南面的墙前供着一尊与真人等高的观音大士的鎏金铜像。铜像前香几上的香炉里青烟袅袅。
年青常常与无知并行!
“为宗庙社稷之大计,皇上要雨露均沾!不成擅宠。”
沉默,昔日的主仆相对沉默着。
彗星在天涯浪荡了一个多月垂垂消逝了。
......
“何事?”怀恩望着皇上远去的方向问道。
万贞儿万贵妃却成了众口之矢。统统的污言秽语都冲她而来,统统的唾沫星子堆积成海向这个老宫女澎湃而来。
吴枫晚忸捏当初把张敏轰出宫去。
皇上朱见深的头都大了,每天最头痛的就是对付那群无所不言、直言尸谏的言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