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在北溟瞥见你规复真身,也没在乎你是不是真有两片龙鳞给拔了。你说你多傻啊,拔龙鳞很多疼呀,若拔了返来见着我能双宿双飞的也就罢了,恰好当时我已跳了诛仙台,你看你这龙鳞拔的多冤。今后可千万别对我这么好了,我真不值得你如许。”
八百年畴昔了,不止是她变了,他亦如是。她摇了点头,不肯深想,转而问道:“你的伤势如何了?如果药力不可,我再去替你采几株返来。”
只是现在的她不大情愿沉沦于畴昔,又换上一副笑容:“实在她也没有太难堪我,这灵草还是她主动给我的呢。”
昭华皱了皱眉,伸手拉过她的皓腕,从上至下顺着悄悄拂过,一股舒畅的凉意扫过,伤口刹时便化了个洁净。又问“另有那里?别的一只手呢?给我瞧瞧。”
她不觉得意,“她又不是我心上人,她说的话我何必放在心上。何况即使她真说了甚么,也是为了你好,看在这个份上我也不会同她计算。”
他发笑,“你还真当灵山是本身后院么,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三生草。
黑心想起白芷就有些头疼,“天然是难堪了,你瞧瞧我这伤,都是她教唆那几头笨兽给咬的。”她撩起衣袖,暴露半截手腕,盈盈月光下,被撕咬的伤口虽不算多,但趁着洁白的肤色,却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等了一小会,他的声音才在耳畔响起,“我曾同你说过,我于人间已逾上万年,单身一人太久,因光阴漫漫,统统之事于我而言皆不详确微。故而等也好,不等也罢,我毕竟只是孤身一人,可如有了期盼,才不至于活得太傻。”
“哦?”他挑眉,“你现在这么短长么。如此看来我应当对你再好一些,说不定将来另有需求多多仰仗你的处所。”
那几株草药中夹着一株短矮的三叶草,不细心看还真发明不了交杂在此中。黑心有些奇特,从里头抽出来一看,有些眼熟,想了半天终究想起来这是甚么。
封印未全数解开,又冒然利用魔血的真气,那感受真是离死也差未几了。但她强撑着把怀中的几株灵草取出来递给他,“你去把这药给煎了,待凉温后送出去。”
他看她做出一派江湖女侠的做派,不由笑出声来,又问:“既是去了灵山,白芷可有难堪你?”
他看着她,“可于我而言,却但愿你不为烦事所扰,统统安好。”
待回到昆仑离虚洞时,她几近已虚脱的有力,猫妖见她神采不好,皱着眉问:“你不会死吧?这神采都快赶上死人了。”
昭华的根柢好,不过将养了数日,身材已然规复的差未几了。黑心机忖着是不是到了该道别的时候,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他身为上神终归要回弃世庭,而她畴前不属于那,现在更是泾渭清楚。或许,有缘无分这四个字最能彰显他们之间的干系。
她言下之意的回绝已十清楚朗,昭华闻言淡淡一笑,却道:“你说的对,却也不对。我修炼上万年,虽不说心若盘石,但到底是比旁人的心要硬些。换做别人,爱或不爱,与我何干?只是我的心也是肉做的,只如果软的,必然就有欲有求。”说到这里,他转过甚来看她,眸中盛满了漫天星辉,和顺的仿佛能够将天下星斗都拱手奉上,“而你,就是我的欲。”
这个对话分外的耳熟,她想起来这话她亦曾对阎流光提及过,感觉有些意义,忽而一笑:“吵醒也无妨,我又不会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