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脑袋砰得一声撞在石壁上后,脑浆没有磕出来,倒是将洞顶的灰撞得簌簌落下,顷刻间尘雾环绕,呛得她咳嗽不止。
幸而做拘魂使这么久,她自修炼出一套轻功绝妙的本领,短时候内还真是难逢敌手。这魔神山的林木又多,纵身腾跃间,几个起落就把那群不善于追踪的保卫给甩了个七七八八。
第二天一早,羽裳跑来找她,说是出去散散心看看魔界白日的景色。她本来不大想去,总想养精蓄锐幸亏晚间出动,可转念一想,白日出去看看地形也好。谁料两人还未出山洞便吃了个闭门羹,竟有保卫扼守在洞口的位置不答应收支。
到了晚间把头探出去瞧,果见保卫森严,底子就插翅难飞。凭她的本领,就算是硬打上一架,怕也是亏损居上。
她探出头瞧了瞧外头的天,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那轮红月素净地仿佛鲜血堆积,红得有些瘆人,也不知是不是因为七日之期快到的启事。
说罢,她一咬牙,回身出了山洞。
这可如何办?
——杀了身负魔神之血的人,取尽其血液,灌入曼陀罗花芯,待花合再开之际,便是魔神返来之时。
羽裳偶然看到她同保卫周旋的如此短长都有些不忍,心想如何这想出去闲逛的心机比她还重呢,到最后竟然跑来安抚她,说约莫再过几日这保卫说不定就撤了,何必争一时是非。
不不,必然是被吓疯了才会冒出这么怪诞无稽的设法。
她想到一出是一出,真的就蹭蹭跑到洞口又跟保卫磨叽去了。
隔壁间的羽裳像是听到了动静,仓猝大声问如何了。她赶快一边挥开灰尘一边也大声回应着没事。也不知羽裳听清楚没有,像是又轻声嘀咕了句甚么,但到底没有跑过来看到她这般狼狈的模样。
这类认知让她先是怔忡了好一会,茫然地从石床/上翻身坐起,一时候竟不知所措。环顾四周,有光源从石壁上的孔洞上射了出去,像是无数只眼睛正在暗处盯着她,带着嗜血的杀气,将她看得死死的,让她无所遁形。
想起阎流光,她内心又活泛了些。感觉本身这时候可不能死,就算真要死,也得等拿到体味药才死,也算报了阎流光的恩典。
这一呼一喊间,在洞内反响特别响,乍一听,这声音仿佛能传出去好远。那守在洞外的保卫听了这话恶狠狠地转头瞪了他们俩一眼,但到底人要脸树要皮,这保卫也要些自负心,双手捂着裤子就蹭蹭跑了,跑之前还不忘警告她俩循分守己些别乱跑。
就是这个机会!
就因为她身负魔神之血,以是该死被仙界嫌弃鄙夷,又被魔界操纵绞杀?
这个设法冷不丁的冒出,把她本身都吓了一跳。
不过这一撞虽没撞死,却把她撞复苏了些。她俄然想通了为何阿谁叫墨璃的魔使会在一开端就让她去找紫色曼陀罗,本觉得只是偶合,现在想来,或许这是魔界早就布下的局,只等她一步一步走出去。
如果她有魔神的血液,那为甚么这个天下,不能由她来做主?
那她存活活着的意义是甚么?当初又为甚么会莫名其妙被重生转世?
她如果没记错,赤颜仙子的原身本是一朵莲花,只因善于魔神后卿战死之地而生得通体玄色,也恰是以被仙界思疑成魔气化身。
羽裳见她神采确切丢脸,便也识相地分开了。倒是黑心抬头倒在床/上,半晌没有睡意,只感觉山间的冷风即使是这洞窟都没法遮挡,吹得她遍体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