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大门俄然被风吹开,一双玄色绣寿鹤的靴子率先踏入门槛,暗紫色的衣角跟着灌出去的冷风摇摆起伏。黑心渐渐地从脚看到头,然后呵呵笑了。
黑心这多年的差事没算白干,忽悠的本领渐长:“他们倘如果至心相爱,即便相忘于相互也逃不过缘分的安排,又何必让羽裳女人平白受不成循环转世之苦。”
黑心一头雾水,求知欲也非常激烈,听到此处还是忍不住打断了下,“这就是君使的不是了,既然是你至好老友的爱人,你缘何要横刀夺爱?俗话说得好,兄弟义字当头,朋友妻不成欺。”
阎流光转头看了一眼羽裳,目光沉吟,吓得对方花容失容,颤抖着声音道:“你真要把我送去冥府?”
他咬着一口牙血,瞋目道:“你能不能听本君把话说完?!”
绿衣女子仿佛有些惊骇,朝着黑心的背后走近几步。黑心感觉奇怪,这来的人不是她的帮手么?这躲在要抓她的人背后是如何回事?看来心肠虽好,胆量委实小了些,不知是如何敢在半夜半夜跑出去接收甚么劳什子月光灵气的。
他持续道:“本君的至好老友乃仙界西斗星君四宫之一的高元星君,因偶下尘寰结识羽裳,互生倾慕后私定毕生,但仙界端方甚严,仙凡不得相恋。高元即便各式寻觅体例想躲过天眼毕竟还是没有瞒过王母。王母晓得后当即派天兵天将将二人拘上天庭,唤来司命星君为羽裳改命,致其十世以内寿命皆不过三十,而高元亦被贬入西天之境的锁仙塔内思过三百年。”
黑心打断他:“君使不必同部属解释。于公,君使应当归去处阎君禀明启事,于私,该当同青娥公主好好解释此番状况。部属自知打不过你,也不敢像畴前那般鲁莽直接顶撞你,这便退下了。”
一叠话问完,阎流光倒是愣住了,半晌说不出话来。羽裳似也被唬住了,眼泪扑簌扑簌的流:“我生前就没活几年,现在又不得去冥府投胎,现在另有这么多灾害在前边等着,我如何这么命苦呢!”
黑心立足回顾,一双妙目凝睇他半晌,看得他倒有些心虚,“本君虽自夸漂亮不凡,但你这般看着我,就是个脸皮再厚些的也经不住。”
阎流光沉吟很久,又看了看门外,只道:“天气不早,你先回冥府复命,再晚些便回不去了。这事且让本君再考虑考虑。”
黑心倒不附和,只问一句:“那高元星君返来后呢?他们再持续东躲西藏躲过天庭的清查?一个前次是十世活不过三十,一个是关进锁仙塔。此次倘若再被发明,怕是了局更加丢脸罢。”
黑心悄悄感喟,实在不知这男人见一个爱一个的风俗是如何培养出来的。前些日子还为了青娥公主上天上天地去找,现在又为了尘寰女人在此处私设秘术逃过逮捕。如果她没记错,他同她第一次树敌也是因为她要拘一个女子的亡魂而他拦着,成果事情闹到了阎君处使得两败俱伤。
黑心看他神采似不是作伪,但时过境迁,她也不是甚么吝啬之人,现在也不是计算的时候,只道:“君使存候心,部属并不会因旧事迁怒于你,更不会回冥府告状,只是君使真的考虑清楚了?擅用禁术为凡人躯体纳魂乃是违背天道,即便阎君晓得也包庇不得。”
羽裳摇了点头:“我现在不记得,只是自我身后他便现身跑来和我说了这么一大通,听着倒像是话本里的故事,我虽挺打动,但毕竟没有这段影象,实在没法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