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氏淌着眼泪,一手抓着他的袖子,“求求你,就当我求求你,你就放她这一回,她是个妇道人家,如果真被带去衙门,董家那边如何措置她还不好说,睿儿和春娥两个孩子全毁了,你就看在孩子们的面子上好不好?”
可这颠覆的又岂止是做人的原则?!
……
一个跪着哭,一个也只差给他跪下了。
明显内心藏着无限怒焰,却又压抑至极。
齐彦扬首看着天,脑海里一片空缺。
“大嫂对不起,你那天骂我骂得对,但是我当时骑虎难下……顾先生实在是个好人,这不是我们第一次害他了,之前顾先生救我那次,也是我小叔出的主张,就是让我借机勾引顾先生,废弛他的名声。因为没成,才有了这回。”
“这是你说的?!”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淤痕,笑得苦涩,“我是真没想到他会想我死,我这平生……罢了,不说这些。”
县衙后门,齐彦目送顾家一家三口拜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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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一辆青帷马车里,宋氏在哭,董春娥也在哭。
齐彦深吸了一口气。
可这一次,她实在忍不住了。
模糊的,有小调传来,是本地哩语小调。
“我晓得现在说甚么都晚了,只能说恶有恶报吧,我在想害人的时候,也有人想害我……”
内心感觉这个人还不错,看模样是个头儿,但没甚么架子,谁知对方发明她在看他,竟对她眨了眨眼。
“娘,如果我没料错,等会儿齐伯母应当会派人来请齐伯伯归去。”
“你也不消哭哭啼啼,是不是她让你来的?现在她犯了事,县衙叫她来问话理所该当,她既然敢做,就要敢认!为何不敢来?!”
他能做到吗?
她一愣,明白过来了,这应当就是薄春山说的阿谁熟人了?
听不出唱甚么,只能听到恍惚的调子,像是娘唱给年幼女儿的小调。
宋氏见有望,眼泪都顾不得擦,忙点点头。
“娘你也晓得董家是甚么人家,我爹此次的事恐怕是……”
钱县令笑容生硬,便是为齐彦的话,也是为他的态度。
宋氏几次想上马车,都忍住了。
“我丈夫他能、能出来了?”
“我之前还想莫是别人冤枉了她,见你来了,看来这事真是她做的!她如何下得去手!”
这时,一个衙役走了出去,满脸带笑,大声贺道:“恭喜秀才娘子,道贺秀才娘子,县太爷说顾先生是被人冤枉,让小人这就带秀才娘子去迎顾先生出来。”
“我就不信她董家能一手遮天, 我就不信县太爷能明摆着去偏袒董家人。再说了,另有你齐伯伯在,你齐伯伯不会让你爹白受委曲的,他方才还说定会给我们个交代。”
这衙役一通说,把孙氏说晕了头,跟着他就去了,浑然忘了还要等齐彦的事。
明显人已经走远了,他还站在那边一动不动。
顾玉汝想了想,道:“娘,我也是这么一说,说不定只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