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莫非有事?”索弜更加吃惊,瞪大眼看着周类。“何事能让公子自苦如果?”
“偏是你来,子永就给乡民发铜戈了……”
“弜何敢与公子为敌!”等子永笑完,索弜正色道:“只是此乃险招,如果不成,只怕你我仅剩得性命回大邑商,建功立业之说,便无从谈起了。”
“还能是甚么,不过是我非嫡出,母上乃是羌人。”周类脸上犹有泪痕,提及这话,又想到“贱种”二字,心中一痛。
“我已不问此事,计无从出,问我何益?”周类心灰意冷,灌了一大口酒,放下酒碗,自有下人趋前斟满。
“对羌。”索弜沉心静气,缓缓道来:“我部下阿兄、阿弟乃是羌人,据他二人所言,克日来袭的,与前些日子前来劫夺的,虽同为羌人,杀掠行事却不不异,明显不是来自同一种姓。当今的羌方,主事的乃是赤乌部,克日来袭的,倒是博隐部。”
笑罢,对索弜说:“此计大妙!只是过分阴损。他日若你与我为敌,我定先杀了你!”说罢又大笑起来。
“如果公子未曾犯过大错,高圉大人如此对你,只怕是防着甚么。”索弜故作沉吟,渐渐说道。
“高圉大人本就防你,如果得知因乡民抗羌一事中,公子竟然有了可供差遣的步队,我想,高圉大人必然会肝火难抑吧。”
周类一时候六神无主,只感觉之前各种皆是错着,步步落入算计,汗涔涔而下。
子永好不轻易因索弜来此,换得大好局面,正迟疑满志,想要建立一番功业,现在周类被换,来了个并不热中于此的周质,弄得子永只能徒唤何如。
索弜脸上不露声色,正颜道:“眼下亚圉大人不让你打仗乡民,只让你布施兵器,你何不以计算乡民现有兵器为由,到各村庄游走,偏要打仗乡民。那些乡民曾受你恩德,知你好处,必不会怠慢于你,是以上,必会有些风声进入周质耳中。”
周类听了一惊,想是祖父大人在场,赶紧打断索弜的话,为本身辩白:“不是因为我来,而是因为羌人前来劫夺!”
索弜俄然想到周类,对子永道:“周类与我等抗羌,倒是没留余力,此人可用。”
“你说此事两分,这是对周,别的呢?”
抗羌一事由周质主理后,周类便不再来子永处,不得已索弜又去往周类窑洞去寻他。
“不怪!不怪!”子永连声说。
“周类即便可用,却无职无权,摆布不了大局。”子永点头。
子永想到这,便有些牢骚:“可惜,周类正在酣处,却平白被换掉,换了他的大哥周质来。”
周类细想之下,公然哥哥说的,明着是让他在父祖面前邀功,实则是要惹得父祖猜忌。
“我有一计,或可见效。”
“繁华险中求!”子永虽是纨绔,却自有一份胆色,“你说过,越是有事,越易建功。若非如此,莫非当真要我男任终老么?!”
索弜将酒碗放到口边,浅浅地喝了一口,酒已冷,微微泛酸,索弜皱了皱眉。
过了很久,周类对索弜道:“以先生看,我该如何是好?”
周类无言,又要端起酒碗,索弜赶紧上前,压住周类手臂。“公子且慢,我有一言,要说与公子。”
就等你问出这句!
“公子虽非嫡出,却也是亚圉大人之子,有朝一日封疆列土,便是一方之雄,旁人何敢骄易于你?只怕高圉所虑者,不是嫡出庶出,而是公子母亲乃是羌人。”索弜见引出周类出身的话引子,开端侃侃而谈。“亚圉大人嫡出者不过你大哥周质一人,公子行二,又是亚圉子嗣中独一一个有羌人血脉的,只怕不唯高圉、亚圉有所虑,你的平辈中,你大哥也是有所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