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春是淮河上的军事重镇,北为后晋,南为南唐,故而此地为南来北往的贩子会聚之地,加上驻军数万,又有北地往南边避祸的百姓今后地南渡,这让寿春商贸甚是繁华。
陈确愁眉苦脸烦恼道:“为甚么蚊子咬我不咬你。”
在这世道,能够活下去便是不易,故而也不会有人说这类跑商辛苦,只盼着不要赶上贼寇,或者即便赶上贼寇,短兵相接,他们也不会输。
郭荣从河边回到商队营地,只见郑好谦正和陈确蹲在马车中间的空位上,陈确手里拿着一把葵扇乱扇,郑好谦一巴掌扇上他的脸,还一声大呼:“哎哟,又是一只蚊子。”
葛老曾见过他击杀贼匪时的手腕,在承平中糊口太久的南人绝没有他身上的这类杀气,是以葛老毫不敢因郭荣年青就对他骄易。
葛老对陈确拖慢路程的事,深感抱愧,郭荣一边用巾帕撩水擦手,一边说道:“陈兄第一次出行,不免不适应,以后便好了。”
遵循原定打算,当天便能够达到寿春城外,不过因陈确吃不得苦,拖慢了路程,他们间隔寿春城另有十多里路,当晚只能在路上打尖,第二天赶到寿春了。
正阳关,关楼矗立,船埠之上,旅店如林,船只甚多,船埠上帮手搬货的工人也多,一片繁忙。
郭荣毕竟是北人,便并未透露身份,只扮作陈确身边的仆人,一起进了刺史府。而其他跟随而来的主子,则先去办理旅店去了。
因是同周宗的商队一起北上,一起上,商队人马稀有百,普通贼寇哪敢打劫这类商队,常常避而远之,故而一起尚算安然。
税官看了葛老和郭荣的公验,葛老是内相周宗的家仆,而郭荣是晋国河东节度使刘公的部下,实在看到如许的大商队,税官就晓得这些人不是普通贩子,他们也惹不起,但是却不能不收税,他看过货色清单后,说道:“你们的货色满是茶叶?”
因这一行商大家数浩繁,旅店底子没法欢迎这么多人,商队大部人马在旅店不远空位处安设,只在旅店里用了热水做饭罢了。
“这是润州织坊送进宫里的贡品,天家赏赐给周公,周公特命小侄带来寿春,还请李公笑纳。”
故而商队之人便也能够松弛几分。
陈确是跟着商队的监事,而周公的商队主管事是一名姓葛的老者,葛老乃是周公家仆,郭荣之前和他已经打过几次交道,算是很熟了。
郭荣骑在顿时走在前面,标兵回报说前面一起尚算安然,没有甚么题目。
郑好谦也爬上雨棚来,小声嘀咕道:“这天儿真热,还是这雨棚上有风凉快些。那陈确要睡屋子,这么热,屋子里可如何睡得下去,我看他是看上那旅店里的孀妇了,想和人风骚。”
郭荣道:“是。”
早晨睡觉时,郭荣躺在装货色的车上雨棚上。已经进入六月下旬,上半夜无月,天空银河灿烂,隆冬之时,北斗斗柄南指。
而正阳关船埠处在寿春城西五十里处,处淮河、颍河、淠河三水交汇之地,位于淮河南岸,扼守水运关隘,有“七十二水通正阳”之说。因得此利,此地舟楫来往,商旅辐凑,市贸繁华,是淮河中游最首要的货色集散之地。
“固然你们是周公府上之人,但我们不得不查抄,只能等查好后,你们这船才气放行。”
差点就说漏嘴了,郑好谦从速笑着改正:“郑兄你高雅风骚,蚊子也会择美而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