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又叹了口气,撑身坐了起来,探手摸了摸皇后微微隆起的小腹,换了个镇静点的话题:“见谁去了?有甚么事?”
二人同时弹起家,一起往桌边走。
孟宏成冷哼:“我如何就不信呢?”
谢夕瑶:“……”
玉引:“……那你去吗?”
她声音压得低,但天子还是闻声了,睃了她一眼,问:“朕能说脏话吗?”
皇后:“……”
玉引便也放了心,待他读完信后本身也拿来读了一遍,而后二人各写了一封复书,连带给其他几个孩子写的信一道叫人送归去。
如何摄政王不返来,王妃还筹算把他老婆诓走呢???
天子阴着脸一喟:“那朕没甚么可说的了。”
时衸太惨了,屈指数算,这都有十六七年了吧?他已然登上了“太上皇”的尊位,可下棋还是下不过谭昱。
他一边盯着锅里咕噜噜沸腾的鲜汤,一边将信拆了开来。看了两行,玉引在中间问:“哪个写的?写的甚么?”
“……嗯。”天子应下,面色并不见和缓,走上前看看二人,“你们真要走啊?”
现在,他又筹算跟母后一起上杭州玩去了!
皇后:“……”
成果,六叔没能把人弄走,圣旨把人弄走了……?
“看奏章去。”孟宏成头也不回,“南边水患,恰好兰婧姑姑一家去了江南,离得近,让姑父走一趟,免得本地官员中饱私囊。”
——因为自家王爷当了摄政王,而摄政王并不能世袭的原因,新帝继位后就让本来的世子秉承了本来的逸亲王位,至公子和四公子另封了亲王,暮年有些事在京里闹得欠都雅的二公子也封了郡王。他现下要一口气去给四位王爷、三位翁主送信,这一趟下来,得的赏钱大抵够他百口花个十年八年了!
“摄政王是你祖父辈。”孟时衸扭头睇着他,皱皱眉头,“你都十八了,还要祖父帮你?我十八的时候,祖父都归天了。”
“我看他敢?!”孟时衸一磨牙,绷着脸闷着头坐下,沉吟了半晌,“他能够真敢。”
京中,天子听堂叔传达完摄政王的意义后,一脸冷酷地去了坤宁宫。
“没有。”孟君淮点头,“我俄然想起来,兰婧他们前阵子不是说要去杭州玩吗?”
“免了免了。”天子懒很多做理睬,脚下也不断,一眨眼的工夫就径直进了宫门。
不过谁让他非得钻这个牛角尖呢!孟君淮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向来不跟谭昱下……!
孟宏成被气蒙过好几次,也以“就算群臣要求赐死母后,儿臣也必然会将此事挡下”为由拦过他们,可他这么说后,父皇便酝酿出咳嗽,道:“那也不可啊宏成,你看父皇病了这么多年都未能病愈,也许就是和都城的气候有关,你看这都城……天干物燥,风沙也大。父皇如果早点儿去杭州,也许早没事了。”
“哎你别负气,真的。”皇后神采诚心,“婶婶们说了,转头让几位堂姐妹出去陪我安胎,还说摄政王妃亲口叮咛,道我若在宫里住得败兴儿,能够去他们府的别苑住住,她叫人清算好了。”
玉引:“……”
——当时他太天真啊,真感觉这是好话,每次被嘉奖都会读书读得格外当真刻苦!现在想想才晓得那是摄政王在为开溜做铺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