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直接跟皇上说做梦好吗?”
现在是春夏之交,持续的大好天让都城这边温度升得很快,白日走在外头都有些晒人,早晨盖个薄被倒是恰好。卫成将凉开水送到姜蜜跟前,让她喝一口,姜蜜抿着润了润唇,感受略微舒畅一些,说:“我做了个很可骇的梦,这回不是天灾,是天灾。皇上他不晓得为甚么带着人出京了,在林子里,天俄然黑了,头顶是涌动的乌云,仿佛随时都要垮下来似的。我看到云层里有电光,起先是电光,厥后变成连天的电网,阿谁雷声特别响,仿佛能把耳朵震聋,雷响一声,电就劈下来一道,此中有一道恰好劈在皇上地点的林子里,林子燃起来了。”
冯瑜如果机警点,实在能够接他爹的班做个掌柜,不能大富大贵也能舒坦过日子。可他是个榆木脑袋,这性子做账房倒还成,是笨了点,人慎重,也细心。
他往中间挪了两步,叹口气说:“我送他去过学塾,也给请过西席,头年还厚着脸皮求过店主,将瑜儿送去那边家学。夫子的说法都差未几,说他倒是听话,也肯读书,就是笨。我想着再看看,过两年还像如许就让他考个秀才,转头看能不能做个账房先生。”
来赶热烈的不但有冯掌柜一家, 另有一个胡同住着的几户, 吴婆子在院里开了几桌,好肉好菜上着。开席之前先抓周,抓周安排在厅里,因为提早一段时候就筹办着, 摆出来的物件很齐, 从文房四宝到经籍、账册、钱,乃至连玩具、吃食这些都有。
冯掌柜晓得他儿子也有长处,不过这年初值钱的是脑袋瓜,活得好的阿谁不是聪明人?都说冯瑜如许合适做技术,这技术人苦啊。
四月二十二宣宝满岁, 卫家人早筹议好给他筹办一场,想着光自家几个不敷热烈,卫老头还去集古轩找了冯掌柜, 问他当日有没有空。
宣宝没有行动,姜蜜在边上细声细气哄他, 他昂首看了娘亲一眼, 又慢吞吞落回面前这一桌东西上, 乌黑双眼从那上面扫过, 最后落到放在案桌边沿离他比来的几样东西上。
卫成听着点了点头,说不错。
视野对准上面的燃起来的林子,她才发明那边头有人,有很多人,有人说快走,另有人说庇护皇上。
看得出冯家娘子教过她闺女,姜蜜说完她不美意义笑了笑,说:“受不起太太夸。”
姜蜜想到小儿子懒, 估摸他会就近伸手,特地将寄意好的几样摆在最边边。
“能不去吗?那么大的雷在家里都不平安,出去会死人的。”姜蜜没看清遇险的都有谁,只晓得皇上很正视相公,带他出京的能够性极大。哪怕没带他,皇上也不能出事的,一旦皇上出事,得有多少人陪葬?自家能好?
行围,趁便练习精兵。
姜蜜说着又一个寒噤,卫成抬手在她后背上抚了几下,让别怕,又说会进林子估计是去行围。
“……又做梦了?梦到甚么吓成如许?”
冯掌柜是跟人打交道的,哪怕卫成啥都没说,从反应就看题目来了。
“你不体味他才会这么想。”
姜蜜想了想,如果本身赶上这么邪门的事,应当会直接撤销动机。
“卫彦他一点儿也不费心,他闹心。”卫成至心实意劝了冯掌柜两句,让他不必纠结。聪明孩子学好轻易学坏也不难,又因为学甚么都快他对很多事贫乏畏敬心,当爹的要操心太多,不然闹不好人就误入歧途了。不那么聪明的要走科举这条路固然困难一点,总有其他合适他的活计,冯瑜如许没甚么不好,贰心机纯真,做事专注,也肯用心,选对行当出息一样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