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书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我倒是不想起火, 这两混账太气人!”
吴婆子说到这儿,端起茶碗咕咚喝了一口,擦擦嘴说:“我本来想着不能直接给他们金银,给了他只会嫌不敷,不会记你的好。不给金银,给书总该是做了功德,这不家里有几个小的正在读?我想着你阿谁书送归去,他们看一回总该念你一回好,今后考上秀才举人也该晓得你帮了他们很多,别长大了跟老迈老二一样……我是白操心了,谁想获得他们还能把千里迢迢送归去的东西转手卖人?卖就卖了,卖亏了也该自个儿咽下去,如何有脸回这么一封信来?”
姜蜜从男人开端读信就没说话,这会儿才劝了一句,请公婆不要起火。
“谁不是先想本身后想别人?做一件事初志为本身这没错,同时能想到提携侄儿你情意就已经尽到了。这世道,最最金贵就是书,比书还金贵的是翰林注解,这点连我这糟老婆子都晓得。他不去想,传闻能换钱就把甚么都抛到脑后,过后才来悔怨,悔得了吗?”
姜蜜也心疼, 眼下最要紧却不是心疼那些东西, 总得先把人劝好了, 总不能气坏身材。她眼看没辙, 转头看向卫成。卫成抿了抿唇,说:“卖就卖了吧,那东西放我们家里的确是旧书一摞。本来是想着等砚台把字学全了,拿给他用恰好,成果他记性好,平常听我讲一遍都能记着,估摸他用不上了我才拿出来。并不是特地为侄儿做的,本身也没有很多情意。不怕爹娘多心,送这个归去我本来做的是两方面筹算,一来亲戚当中有聪明能读书的,拿着的确能事半功倍;二来我在都城当着官,并且深受皇上倚重,让人家看来都说我发财了,哪怕兄弟分了家,我也该拉拔一把。会这么想是人之常情,我若没任何表示铁定遭人诟病,送书一样有这方面考量。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直接给钱那里是个头,不若教他本领让他自个儿去挣钱,初志就在这里。”
二老就算对两个儿子再不对劲, 内心总还是盼着孙子辈能有点出息。之前卫成拿出那套书来二老很欢畅的,总嘀咕说送归去他们可得好生利用, 不说进士出身, 今后能出两个举人就好了。
他又不幸巴巴说疼,请恭人高抬贵手。
吴婆子说完,卫老头弥补道:“你在信上写,家里那两个干了任何混账事请他白叟家随便措置,该打就打,我跟你娘隔得远管不了他,总有人管得了。”
吴婆子也呸了一口:“还怪跑腿的诓了他,这么好的东西我如果跑腿的, 看你不识货我也敢开口, 买归去造福百口凭甚么不干?嫌人家出价低,感觉卖亏了?出价高它就能卖?人家出一千两一万两他也不该卖!他凭甚么卖!人家跑腿儿的都晓得三郎做的注解值钱, 他俩倒是目光高, 信上都写了送归去的是甚么东西, 他一点儿也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