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在等周老迈解释,周老迈却不敢说了,只是让他去找姜蜜出来。
周老迈想起他不是一小我来的,拉着人走到中间,让别急:“小孩子瞎混闹,等我见着外甥女非让她好生管管,真不像话。”
不是有句话说:
刚才带着宣宝读书,停下来感受口干,姜蜜才要去端茶碗,就听到这话。她手一抖恰好撞上桌棱,绞丝银镯磕上去传出一声闷响。
砚台看在眼里,问:“娘如何了?”
“你不懂, 你外祖母出嫁时面色红润气色极好,人进了姜家门,不过几年就没了。那但是我亲妹子,我不难受?你外祖父不说守着女儿好生过日子,还想着要续弦。我能不气?我一气之下与他断了来往。”
砚台就跟听天书似的,越听越不懂,感受此人在瞎吹。
“我爹早说过这些在你穷的时候躲着走,发财以后往前凑的,没一个好东西。这时候上门来,不是求名就是求利总有所图。我看跟他一起来的还抱着盒子,他是来给我娘套近乎来给我爹送礼的。”
“从我外祖母没了以后你就没上过门, 多少年?二十年了?”
又要说砚台对内里这个本来就没好感,按说舅公还不算隔很远的亲戚,隔得不算太远却从没见过, 并且从没听家里人提起过, 这里头能没点门道?
说到这里,吴氏想起来了:“是说过一回,你大舅不就是大田村的周货郎,之前挑着担子十里八乡到处窜,我还跟他买过针头线脑。厥后他发财了搬进城去,就没见过。那张脸我还想得起来,是有将近二十年没见,不晓得变了多少。他详细如何说?大孙子你如何把人轰走的?”
天本来就热,焦急之下,周老迈流汗更多。
砚台点了点头。
羞怒之下,他摆了个长辈谱,说我是你舅公!
“从两岁多至今, 家里大小事我都记得, 三四年间我娘没提过你一回, 就这你还敢说是我舅公?”
吴氏感觉周货郎是好不了了。
周老迈说你还小, 不知事……这话一说出来差点把门房逗乐了。
……
砚台从之前就不喜好别人拿他当小孩,跟着游先生读书以后更起范儿,也就在他奶他娘跟前还会撒娇,其他场合跟小大人似的。他本来都筹办号召主子关门, 听到这话, 就撤销了本来的动机,筹算跟人好生掰扯掰扯。
即便如此,还是难堪。
看他说这话时包子脸上尽是嫌弃,姜蜜俄然明白砚台凭甚么进的大理寺。
“他思疑他妹夫苛待他妹子,跟他妹夫吵翻了,老死不相来往。我问他说你这么疼你妹,咋没担忧一下你妹走了以后你妹夫刻薄你外甥女?”
他摸脱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子, 说:“你外祖母没了今后, 我同你外祖父起了冲突, 赌着气才没有来往。”
“没甚么,门房是让你拦下来了?外头那人呢?”
姜蜜叹口气说:“有的,但也有很多年没走动过,前次见周家人我还很小,已经记不清他们的长相。这事儿我本来同你爹提过,想着这辈子能够都不会有来往,就没跟你们兄弟说。”
不消周老迈去告状,砚台同游先生说了一声,自个儿就摸去后院找上他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