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就是一锤子买卖,男人好享不尽的福,男人不好受不完的气。
王太医铺了张纸, 眼神表示卫成研墨,提笔给他列了几道。写的时候问道:“尊夫人胃口如何?”
老刘大人固然在通政使的位置上坐着,他比谁都明白,再过几年本身就该去官回府含饴弄孙,通政使这位置是预留给卫成的。他现在管得更加少,衙门里很多事都是摆布通政筹议着办,真是想不到这时候还赶上这类事。朝廷给处所官发那么多养廉银,就是让他们不要去贪。
二老还在说桃子,砚台扒着筐子在看蜜瓜,看着还伸手摸了摸:“这没见过,如何吃呀?好吃吗?”
“你把他调出去啊,让他去其他衙门。”
前两个月皇后崩了,那位置一空出来,免不了有人肖想。起初就说过宫里出身好的妃嫔很多,想做继皇后的天然也多。
姜蜜纠结了会儿,说:“我感觉还是不要生福妞了,她还没来我就已经担忧上,怕她跟砚台学野了性子,又怕教养嬷嬷请不好教坏她,怕我当娘的眼界低给她教出一身小家子气出去遭人笑话,还怕看不好半子,你看朝夕相处的人都有看不明白的,如果选上个薄情郎如何办?另有,女儿家总要出嫁,想到她跟我们糊口十多年以后就要去别人家,到时候不是在心头割肉?如果儿子,我们在一天都能看着他。”
卫成倒还笑了:“咱娘就很明事理,你也是通透人,还能教不好她?要担忧教不好端方等福妞大一点我跟皇上求小我,宫里教习嬷嬷多,常常有年龄到了放出来的,这有甚么可愁?至于说谈婚论嫁,咱闺女都还在你肚子里,半子搞不好还在吃奶,早着呢。女儿家是要嫁人,嫁出去又不是和娘家就断了来往,家里过生过寿过节不都能走动,哪怕甚么都不过,当娘的想她了,递个口信去,返来一趟还不轻易?”
姜蜜没应他,低头摸了摸肚子。
待卫成点头,王太医说要为这事使个主子过来听着就是,又道他先前就听人说右通政伉俪恩爱,今儿个看来果然不是虚的。
“瓜不切开都能放得住,还是先吃桃儿。”姜蜜说着,就发明中间宣宝朝她看过来了,问如何?他让娘吃。那边砚台已经啃完一块,在擦嘴,听到弟弟这话,顺口接道,“你笨,没问过太医娘不敢乱吃,娘怀着mm。”
他夫人听完崩溃了:“这也不可,那也不可,就看我们儿子送命??你如何那么狠心???”
以后几天,处所进贡的蜜桃蜜瓜入宫了,给妃嫔们分过以后还剩下很多,天子就挑着赏了些人。
府上太太哭成个泪人,说儿子必定没想到,没想到略微剥削一点就会出这么大事。又说还不是老的不顶事,还是正三品通政使,拿返来没几个子儿,不想想体例这一家子都没法过。
继后之争让朝上部分大臣在暗中对峙起来,都在给对方下绊子,安排亲信上奏本弹劾对家的很多,托他们的福,通政司没几时得闲。
要把闺女养好就得费很多心,想到今后她要嫁人,到时候搞不好能把她爹她哥给愁秃了。
之前筹议着给砚台配个书童,这又要进厨娘,府上人渐突变多了,家宅也热烈起来。
“莫说我做不了他的主,就算把他调出去了,他传闻以后还是能报给皇上。都忘了煤城那件大案?通政司这边甚么风声没听到,皇上已经把钦差大臣派出去了。现在谁都晓得有委曲找卫成,别人都不管他也会帮着出头,这事如何瞒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