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王匡已经用不着将他再过分放在心上了。面前最首要的目标宛城,已经被绿林军攥在了手上。
地皇五年,也就是更始元年的六月十三日,南阳治所宛城在被绿林军围困了三个月零二十五日以后,终究宣布开城投降。
之前的太守府,现在的皇宫西边,是一片虎帐,刘縯现在便是带着刘稷两人住在这里。而王匡身为定国上公,又是绿林军现在实际上独一的掌权者,却并没有再住在虎帐当中,而是远远在城北征了一户大户人家的宅子,作为本身的府邸。
“甚么?!”刘縯心下一跳:“停止攻城?怎会如此?这是何时获得的动静?!”
“便是宛城落城的第二日,我军在昆阳核心的探马传来的动静。”王匡又低下了头去,手指悄悄抚摩着那柄快意:“大司徒毕竟军务繁忙,这等小事,也就没有呈送畴昔。”
想到弟弟阿秀还在昆阳城外,带着戋戋六千人苦苦支撑,减轻城内的压力,刘縯便按捺不住地心急如焚。
“如何,刘縯?你想杀我?”王匡笑了笑,也自坐榻上站了起来,绕着刘縯的身周踱步打着转:“啧啧,不愧是鬼域之龙,发怒的模样确切很有几分威风。以你的技艺,现在很轻松就能杀了我。只不过……你最好想想清楚,杀了我以后,你又能不能走出这宅子,走出这宛城?”
仿佛一缕青烟普通,消逝在了这被围得如同铁桶般水泄不通的城池当中。
“去吧。”刘縯点点头,不肯难堪那小校,便与刘稷两人站在门口等候着,直到很久以后,那小校才重新自门内仓促跑了出来,脸上尽是歉意:“大司徒久等了!定国上私有请!”
“放下!”刘縯皱着眉头,寒声对刘稷道:“我们名义上总归是去谈判,难不成你还想去砍人么?”
“大司徒!”保卫的领头小校远远瞥见刘縯,便已经快步赶上了前来,赔笑:“定国上公现在正在府中,只是……大司徒可否容末将先去通报一番?”
“我管束无方,还望定国上公包涵。不知可否详细申明下局势?新军为何自昆阳撤兵?撤兵以后的意向又是如何?”刘縯转过甚来,望着王匡一字一句地问道。
刘縯刘稷二人乘马来到了王匡府前,瞥见门口本来的牌匾已被摘下,但是新的却还没挂上。只是门口保卫的兵士已经清楚标了然这里仆人的身份。
手掌按在刘縯的肩膀上,感遭到了刘縯身材的颤抖,王匡再一次仰天对劲地大笑了起来。
刘縯心中俄然闪现出一丝不祥的预感:“只不过甚么?”
“定国上公可在?”刘縯翻身上马,走上了台阶,冲着门前保卫兵士道。
“撤兵?我何时说过新军撤兵了?”王匡抬起眼皮翻了翻:“我只是说,他们停止攻城了罢了。昆阳还是被包抄着,只不过……”
“好!老迈!”刘稷的火爆脾气,在这三日内已经不知抱怨了多少次,但是都被刘縯以大局为重的名义所压抑下来。现下终究比及了刘縯的号令,顿时欣喜如狂,大声吼怒着跳了起来,扛起本身身上的斧子便要向帐外走去。
其他城池的义兵早在宛城落城之前,便已经源源不竭地向着宛城集结过来。再加上这段时候内的招募征集,到了落城那一日,即便此前的攻城中耗损甚大,但宛城以内的总兵力也已经达到了十万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