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充的神采刹时在脸上凝固,双眼死死瞪大,几近快飞出眼眶。
“对了,期门郎,你之前不是很想晓得,这盒子中所装为何物么?”
韩卓自厅外缓徐行入,左手之上,提着三颗披头披发的首级。右手的长剑斜指向下,鲜血还在缓缓自剑尖滴落。
正门处,五名期门卫持刀,与游侠合击。
张充生硬地挪动着本身的脖子,向下低头望去。
乃至轮作为敌手都没有资格!
弓弦连响,随后便是箭矢的破空声传来。
那是最后的三个匈奴人,正在自屋顶向着韩卓射击。
“天下,竟然有如此……如此……”张充张口结舌了半天,却终究没能想出一个合适的词,来描述阿谁名叫韩卓的黑衣年青人,终究还是只能长叹一声,望向王莽:“是我……输了。”
伴跟着他低下头的行动,那条红线突然扩大,变粗,终究裂开。张充的头颅也开端沿着那条红线缓缓滑落,恰好落在了翻开的盒子当中。
王莽扬了扬眉毛,对着王睦微微一笑。
更不消说,他那如鬼怪普通的技艺……
随后,便是面前一黑。
鲜血自颈间向上狂喷,仿佛喷泉普通,再如雨般洒落。
但就在那戟锋触及韩卓胸膛的一刹时,他却突然吐出一口气,胸膛伴跟着呼气收缩,随后以一个诡异到没法言表的姿式,侧着扭了半圈。
“已经没有……背工了吧?”
但是张充的认识,却还是未消逝,仅仅感遭到颈间一凉。这一剑太快,快得即便已经斩断了他的脖子,却也未立即带走他的生命。
“你说……韩卓?”王莽转头望了望韩卓,笑了笑:“只是我的保护罢了。”
那十名期门卫同时大吼一声,同时挥动了手中的长戟。或前推,或后拉,或横扫。纵使十把长戟挤在同一个狭小空间中,却没有涓滴的相互碰撞滋扰。每一柄长戟,都对准了韩卓身上的一处关键。
说到这里,张充又转过脸来,直视着王莽:“你也要记着,大汉毫不会亡!更不会亡在你的手上!纵使你一时得逞,但天下那么多仁人志士,又岂是你王莽一人能杀得尽的?”
用尽满身力量,说完了这句话后,张充的表情俄然变得非常安静。有生以来,从未如此安静过。
王莽站在了张充的面前,蹲下了身,握起他面前的酒壶,也不消酒杯,就这么嘴凑在壶嘴上,长长饮了一口,放下酒壶,望着张充微微一笑。
“可要用心捧好了。这是……要献给太皇太后的礼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