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凌晨,新军终究策动了打击。
……
见到敌军已经垂垂架起了很多云梯,正沿着梯级向上爬来,刘秀大声吼了起来。
刘秀紧握着长剑,在城头大声疾呼着督战。任光手持着两个盾牌,谨慎地护在他的身前,时不时为刘秀挡住射来的羽箭。分开了刘縯的身边,刘秀这个少主就是他最需求保护的工具。
……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屏息半晌,才沉沉吐出。
“守住了……”刘秀看了看天上的太阳,已经到了正中。自凌晨至今,已经杀了一全部上午。
但也有悍不畏死的新军兵士具有充足好的运气,躲过了统统进犯,自云梯冲上了城墙。但是纵使能够顺利爬上城墙,结局也还是是在攒刺的刀剑长矛之下摔落城头。
仇敌还没有开端攻城,但刘秀已经感遭到如乌云普通的压力,那是四十万精锐的军容所披收回的杀气,浓到了在这里都足以发觉。
“性命充足多,天然不怕用来填啊……”李通自腰间取下水囊,咕嘟咕嘟地大口喝饱以后,丢给了刘秀。
“守住了一天……不,或许是半天。”李通站在他的身后,以长剑拄着身材,苦笑着道。固然他的身份是智囊,但一手剑术还算过得去。此时现在,天然也要上城头来参战。他的一身长衫已经换上了短衣劲装,披着铠甲,沾了一身的鲜血。
“守城吧!”
刘秀向着城外北面望去,三天前,新莽军派出的一万前锋马队已经到达了城下,恐吓式地绕着昆阳转了三圈以后,在城南扎下了营地。而昨日,火线的雄师也已到了昆阳。
“只但愿……不是我们先耗光啊。”李通小声嘀咕了一句。
刘秀望着脚下低矮的昆阳城,深深吸了一口气。
城下固然也有着弓箭手向城上压抑,但一来需求切确的对准,二来仰射本就不便,是以固然羽箭自头顶簌簌飞过,但城头的守军却只是时不时才会身上溅出血花,带着羽箭倒下。
刘秀接过水囊,一样学着李通一样仰着脖子大口灌着水。喝完以后,满足地长出了一口气:“那就让他们填!填到他们的性命耗光为止!”
一根根粗大的原木自城头扔下,沿着梯子滚下。将刀剑叼在嘴里,手脚并用地向上爬着的兵士被沉重的滚木砸中,一起被碾压到空中,溅起一片血花与肉泥。更有一些滚木直接砸断了云梯,本来梯上的兵士们在半空中挥动着四肢惨叫下落下,想要抓住些东西,终究却只能重重摔落空中,再被横七竖八落下的滚木砸成一堆看不清形状的烂肉。
但不知是不是抨击,刘秀与他的舂陵军,被安排在了北面的城墙之上。敌军由北而来,此处也必将是遭到的压力最大的位置。
王凤的面色俄然一变,本来已经伸开的嘴,又重新闭了起来。
他的心中一阵感激。若不是新莽军派出的一万马队,或许王凤当时便会命令往宛城的方向撤退了。但城内的兵士却以步兵为主,两条腿如何也跑不过四条腿。若在现在还试图向宛城撤退,结局只要被衔尾追杀殆尽。
城头上早已架好了火堆,烧开了滚烫的油锅。油锅旁的兵士用厚布缠着双手,两两抬着油锅,将沸油自城头倾泻而下。如烈焰般的沸油触及到肌肤半点,便是庞大的水泡与腐败,而那些劈面向上正爬着梯子的兵士,常常倒是劈面被滚油泼个正着,整张脸都被烫成了一团稀烂,收回的哀嚎好像天国中的恶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