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闭上的眼角,最后流出了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滚落,渗入枕畔。最后,再没有眼泪流出来,眼角只剩下两道垂垂干枯的泪痕……
太后的一双眼睛当时就红了,噙满了恨意,双眼紧紧胶葛着魏安,恨不得将魏安身上盯出两个洞穴来才解恨。
她已经不想再说甚么了,也不想再做甚么了!
魏安最后感喟一声,把玩指尖阿谁红色的药丸,“这个药,不吃也好。这不过是让你能保持十二个时候的妖药,能够行走,能够言语,如同正凡人,倒是不知疼痛,不知感受,如同一个僵尸。十二个时候一过,你就会油尽灯枯,魂归地府。”
深夜时分,钱嬷嬷和宫嬷嬷都怠倦的打打盹,又不敢分开太后床前下去歇息,恐怕太后有甚么叮咛,不能第一时候感到到。
“我搜遍了全部甘泉宫,一向都找不到羌月国的古籍,你到底藏在那里了?藏得如许好。就怕被我找到,分开你是吗?”魏安的声音又顿了顿,温和目光的模样,仿佛在抚摩着一件宝贝,“如果平常,我这般的对你,你必然要扑到我的怀里,就像个少女一样,祈求地望着我,让我唤你嫣儿……嫣儿……”
本来在魏安的内心,真的住着一小我,一个挥也挥不散,让她永久无处插手的一小我。
太后就如一架躯壳躺在床上,有思惟,眼睛也能看得见东西,倒是最不能言,身不能动,与一个活死人,没甚么辨别。
“嫣儿,我晓得,你甘愿死,也不肯像个活死人如许,备受煎熬的躺在这里。这是我能为你做的,独一一件事了。”
魏安顺手毁了那颗药丸,化成点点班驳的红色,从他的指尖缓缓飞扬。
也只是友情吧!
魏安便缓缓地说,“在你这里搜不到,便是被你藏到了别处。我晓得,你最心疼梓婷公主,怕是已经叫你奥妙藏在梓婷公主的身上了。”
“本来真是如此。”
太后的眸子动了动,固然没有声音,口型却张了张。
当时候,她已经是太后了。而他却不想做那埋没在后宫的男人,与太后有任何轻易的事,当着太后的面,挥刀自宫。
魏安的话仿佛震惊了太后最敏感的一根神经,眼角垂垂浮上一层水色。只是泛着红色血丝的眼睛,还是瞪得大大的,一眼不眨地盯着魏安。她的目光倔强凌厉,还是如往昔那般盛气凌人,却又透着些许的无法与悲惨。
太后喷火的目光,变得更加炽热,如果那真的是一把火,必然能将魏安烧得只剩一片残渣。
魏安见太后还没有任何表示,也不焦心,还会用手指梳理起太后散落在枕畔的长发,那墨黑的长发中模糊有了丝丝斑白,他又可惜地轻叹一声。
魏安的声音,闪现一丝颤抖,“忍心让你如此备受煎熬。”
魏安的手,悄悄抚摩太后的长发,“你心气儿高,受不了如许的屈辱。”
太后的目光,垂垂迷蒙地软了下来,呼吸憋闷的痛苦让她神采青紫,眼泪就如泉涌普通从眼角滚落,湿了她斑白的长发。
似睡非睡间,感觉鼻端飘过一股异香,钱嬷嬷和宫嬷嬷钱头一歪,便沉甜睡去了。
没有答复,魏安便持续说下去,“怨也好,不怨也罢,古籍我是势在必得。”
甘泉宫。
“嫣儿,你就是不肯奉告我,羌月国的古籍在那里?”魏安看了太后一眼,环顾一眼大殿,这里早就被他搜个遍了,就连地砖都曾悄悄撬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