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惶恐,忙道一声,“部属不敢”便仓促进去了。
夏侯云歌忙抛脱手中残碎凤袍,跟着吼怒的海风,飞旋着漫天起舞,飘向北方……
祁梓墨已气得身材模糊颤抖,牙关紧咬,“我此生最恨,你如此傲岸在我面前宣誓喝令……夏侯云歌,我亦赠你一句话,若你今后再落入我手,定让你生不如死,血债血偿!”
许是上天垂怜,劈面射出无数鸣火弹照明,将夜下海面照亮仿佛白天。
“摄政王……摄政王落水了……”
“夏侯云歌。”祁梓墨咬牙切齿,恨不能将牙根咬得碎裂,铁拳抓紧,青筋突暴,却已有力起家相击。
就在手中浮木垂垂有力抓紧时,力量耗尽的身材,一点一点下沉,手中浮木从手中垂垂离开,飘远。昏沉的脑海中闪现南枫笑若晨光的容颜,他一声声叫着她的名字。
“摄政王在那边!快快……”
“噗通”一声,海水淹没而来,夏侯云歌再听不见船上声音,拼力向着北方游去……
悠远的北方海面,已被重重烟雾包笼。
身后传来一声叩拜,“拜见少主。”
已有人奔上船顶,夏侯云歌再不踌躇,决死一搏,纵身跳入大海。
论海上作战,轩辕长倾确切不是祁梓墨的敌手。轩辕长倾是北方人,大漠黄沙,仗剑马背,行军作战无数韬略皆合适陆地。而海面与陆地虽都是挞伐殛毙,却截然分歧。祁梓墨是南边人,而这一步棋,只怕在八年前迎娶夏侯云歌时,就已有所运营,只待一朝临战以对。
当那冰冷的触感重新回到掌心,那如眼泪般的形状,血红的色彩,中间红色龙纹头绪……这块玉,她再熟谙不过。抓紧遗世在掌心,就如同抓住南枫保存的独一陈迹,心头传来一丝钝痛,强忍住眼底泪光。
“现你为鱼肉,我为刀俎,没有你发问的权力!”夏侯云歌挥起一拳,狠狠击在祁梓墨的胸口。顿觉神清气朗,几日来积存的愤懑与屈辱,十足得以宣泄。
“屈辱吗?祁梓墨!在你给我四个耳光时,我比你现在更屈辱!”夏侯云歌见他的腰间寻不到遗世,便撕扯开他的衣衿,终究在他内衫当中找到那块红欲滴血的宝玉。
夏侯云歌不屑一笑,再不断留,回身拜别。
夏侯云歌的认识越来越沉,翻卷的波浪击打而来,四肢百骸仿佛散了架,在向四周飘散。紧紧抓停止边浮木,才不至被卷到海水之下,惨入鱼腹。
耳边传来一声吼怒,如轰隆响雷灌入耳中。
夏侯云歌便又抡起猛劲的一拳,击在祁梓墨的胸口。
“魂醉!”祁梓墨惊呼一声,声音晦涩有力,“百里非尘的魂醉。”
祁梓墨只要千余人马,即便善战水面,亦不是轩辕长倾万众之军敌手,唯有临时逃离从长计议。
“怪不得你不限定我在船上自在,原是料定我怕水,不会跳海叛逃。那么,今次你要绝望了。”夏侯云歌的手缓缓触向祁梓墨脸上的面具。
“噗通噗通”仿佛下饺子普通,传来无数声跳水之音,哗哗一片水声翻滚,似有很多人往这边游来。
夏侯云歌浑沌的认识,垂垂被拉回实际。脑海中闪现一丝腐败,眼皮却似千斤重,有力展开。在那尽是腥咸气味的海水中,有一双苍劲臂膀,紧紧抱着她,给了她一丝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