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夏侯云歌冷声喝道。
熬好药汁,柳依依亲身坐在床畔呼喊夏侯云歌,夏侯云歌却没有涓滴反应。柳依依悄悄翻开被子,却对上夏侯云歌一双冰冷如利刃的眸子,吓得柳依依差点打翻手里的汤药。
夏侯云歌还是没有好脾气,看也不看那蜜饯一眼,只望着窗外,落日染红了碧绿的芭蕉叶。
几日来,都是柳依依亲身照顾夏侯云歌起居,轩辕长倾一次也没有露面。夏侯云歌也乐于平静,倒是听人争论几次,仿佛是上官麟越要出去,被梅兰竹菊四人隔绝在门外,最后上官麟越负气拜别。
“没有。”
“王妃,再过半个时候就要用药了。依依还安排了药浴,有助于王妃伤口愈合去除疤痕。”
夏侯云歌闭上眼,不作声。
柳依依舀了药汁,瓷勺凑到夏侯云歌口边,夏侯云歌讨厌避开。她最不喜好汤药的浓苦气味。
听到柳依依脚步清浅拜别,终究吐口气,耳根子得以半刻平静。可才去了半盏茶工夫,柳依依又端着一碗汤药出去了。
或许,柳依依也只是感念一番,她的处境与那卓文君有类似之处。
可柳依依念了这首长门赋,到底揣着如何的哀哀心机,只要她本身清楚。
“我不是王妃!”夏侯云歌低喝一声。
夏侯云歌一把夺下碗,大口大口喝下。干裂的嗓子,总算潮湿很多。
柳依依如释重负,长吐口气,回身拜别。却在门口时,担忧转头看向夏侯云歌,最后她红色的身影消逝在门外。
她不是弱不由风的娇花,亦不是矜贵的高门贵妇,没衰弱到用饭也要人喂。
“依依只是随便为王妃念首词……”柳依依的声音越来越低,在轩辕长倾冰冷的目光下深深低下头。
赋圣司马相如,与老婆卓文君,一首“凤求凰”博得美人芳心流为传世嘉话。可司马相如一朝失势便忘了昔日月夜琴挑的斑斓旧事,成心休弃磨难与共的荆布之妻,迎娶娇美佳报酬妾。卓文君做了一首“白头吟”,另司马相如忆及当年恩爱,遂绝纳妾之念,佳耦终和好如初。
柳依依侧眸看向笔挺坐着的夏侯云歌,明显蕉萃得如一张薄弱的纸片,还是保持端庄警戒的仪容,身为荏弱女子能有如许的倔强,不由另民气酸。
“喝些水,嗓子会舒畅很多。”柳依依柔声说。
“不需求。”夏侯云歌盖上被子,躺下闭目歇息。
“王妃的衣物都是依依清算,不知可丢了东西?”
一帮人悉悉率率退下去,不时三俩一伙,对夏侯云歌低声斥责。说夏侯云歌一个亡国皇后,还端着一国之母的冷傲架子,实不讨喜。柳依依闻声出去,几声低斥,一帮人当即低头闭嘴各忙各的去了。
“王妃,传闻你曾经是南耀最有才情的女子,让依依非常敬佩。”
“依依,你先出去。”
柳依依不由浑身一颤,小声嗫嚅,“依依但愿,长倾和王妃能如司马相如和卓文君般,琴瑟调和,传为一段当世嘉话。”
沉默,好久。
“王妃……”
轩辕长倾俄然俯身在床上,双手将夏侯云歌监禁在此中,长发垂落在夏侯云歌脸畔,凉凉的悄悄的,带着一股淡淡的兰香。
柳依依亲身为夏侯云歌换药擦身,这一次夏侯云歌没有禁止,乖顺任由柳依依在身上缠好乌黑的纱布。
“我不是为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