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倾……”
太后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之人,如此惊变,只在眼底掠过一丝惊奇,旋即便沉寂下来。
“孩儿与王妃便辞职了。”轩辕长倾回身出门。
柳依依话未说完,被轩辕长倾打断,“太后许是只想见一见她的儿媳。”
“王妃身为太后娘娘的儿媳,孝敬公婆,分内之责。”夏侯七夕咄咄逼人。
“大胆!太后驾前,轮不到你个贱婢插嘴!”夏侯七夕愤然指向小桃,恼喝一声。
太后慵懒卧在榻上,一手撑头,半眯着眼假寐,似睡非睡,手里把玩一只玉快意,姿势雍容。已年近半百,容颜保养得仿佛只要三十岁的少妇,风味犹存,可见年青时亦是一名倾国美人。
小桃吓得神采惨白,伸开双臂挡在夏侯云歌身前,“谁都不准伤娘娘!”
既是太后成心刁难,也只好持续受了。
夏侯云歌傲骨铮铮,毫不畏缩,“不容混闹也闹了,任凭摄政王措置。”
“长倾哥哥,她是真的要杀我。”夏侯七夕抹着眼泪。脸上面纱掉落,从速低头掩住红肿的双颊,不想被轩辕长倾看到她现在丑恶的模样。
“我怎舍得惩办王妃。太晚了,还不回宫。”
柳依依低下头,“你晓得,不会那么简朴。”
夏侯七夕仰起臻首,对劲洋洋,面上轻纱遮住了她红肿的双颊。
殿内世人大惊。
轩辕长倾不作声,只目光深沉地看着内里昏黑的天空,有道道闪电一掠而过。
“啊……”
“东朔,送依依归去。”
“是。”夏侯云歌恭敬应了声。
“太后,王妃用心推托,是不将您放在眼里啊。”夏侯七夕哽着声音,对太后撒娇。
“夏侯云歌。”夏侯七夕咬牙切齿,目光惊骇又森寒,“你胆敢在太前面前伤我不成!”
榻上太后始终面不改色,唇边如有似无含着一丝笑意,只是她怀里的猫儿“喵喵”叫了两声。
夏侯云歌狠狠踩过地上的丝绢面纱,“夏侯七夕,你命不久矣。”
言毕,轩辕长倾对太后恭敬施礼,“王妃不慎惊扰母后,还望母后恕罪。”
“长倾!”
宫嬷嬷和钱嬷嬷上前就按住夏侯云歌的手臂,却不想夏侯云歌猛地冲前,一把将她们推到在地,痛得哀叫连连。
“谁说本公主属狗!”
小桃从速跪地施礼,口称“万福金安”。夏侯云歌却一动不动,容色沉寂如水。
“牲口之血肮脏不堪,岂不玷辱了万寿宫!”夏侯七夕调子拔高。
小桃吓得身子一颤,从速叩首认罪。
刚一进门,夏侯云歌就感遭到一记怨毒的目光。昂首看去,正都雅到夏侯七夕站在太后软榻一侧,殷勤摇着折扇为太后驱走夏夜闷热。她轻纱覆面,双眼泛红,明显哭过。
夏侯云歌只觉手腕一麻,轩辕长倾已呈现在她面前,打落她手中金钗,一把将夏侯七夕拽入怀中。
“不能用牲口的血,那就人血代替喽。襄国公主属狗的吧,用你的血再合适不过。襄国公主,不会不肯意贡献太后吧。”夏侯云歌唇边笑意加深,击得夏侯七夕一时气窒无言。
“本王务必跟你立个端方!”
“站住!”轩辕长倾喝住柳依依。
“哦?不是吗?我觉得你‘属狗’。”夏侯云歌掩了鼻翼,忍住唇角一丝灿笑,咬重“属狗”二字。
“不敢。”
“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