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忌深深低下头,终究挣扎出声,“也罢,三十万北疆雄师换我君氏一世荣宠,不知摄政王意下如何?”
“哦?”轩辕长倾尾音上扬,倒是再无下文。
君无忌恼羞成怒,大喝出声,“摄政王,不要欺人太过……”
君无忌逼近剑锋,直指轩辕长倾慕口,完整与他锋芒相对,“摄政王执意留此妖女,用心又安在!”
埋伏的暗卫不知甚么时候已现身在君无忌身后,数把明刃指向君无忌的后心。
他在等君无忌一个承诺。
“呵呵!”轩辕长倾笑出声来,平淡的声音恍若东风拂面,却冰冷砭骨,一锤定音,再不容转圜。
轩辕长倾一点一点展开折扇,悄悄摇起,看向内里垂垂西沉的骄阳,如血霞光覆盖整座庄严巍峨的摄政王府。
沉寂暖和,似往昔任何一个安静午后。
“赐君无忌一品荣国公,君氏锦画九品孺人!”
“君大将军王,御驾之前一再执剑殛毙,用心安在!”
“她个前朝余孽!用心调拨事端,害我君臣不睦,心生嫌隙!如此妖女,岂能留!”君无忌怒眉飞扬,乌黑须发映着剑身寒光,杀意凛冽。
夏侯云歌心头一颤,终究微微低首,避开轩辕长倾炽热如火的视野,明知他只是做戏,还是忍不住当着世人脸颊微微烧红。
锋利的声音,字字如刺,声声灼心。
若不是被父母丢弃,也如其他孩子那样有个完整的家庭,有个不求夸姣起码安稳的童年,她也会像其她女孩子那样,瞥见杀鸡都会尖叫,不会成为杀人无数的冷血杀手。
说着,君无忌踢起地上长剑,一掌控住剑柄,飞身向夏侯云歌刺来。健旺之姿,哪像年过五旬的老者。
君无忌的眼里闪现一丝亮光,随即又陨灭殆尽,“魏荆公子,行迹诡秘,如何能在短时候寻到他的踪迹。”
“是借题阐扬,还是为国除害,大将军王心如明镜。”轩辕长倾眸色愈发深浓,湛湛寒意自他身上缭绕而起。
“本日我只问大将军王,不顾爱子君清扬和君锦画之性命,也要杀本王之妻?”轩辕长倾的口气更加寒厉,深眸眯紧,乍现彻骨杀气。
君无忌摇摆几步,踉跄走向锦画。
君无忌抱起已肢体发冷的锦画,脸上终究呈现两道泪痕。
“将军王,当真是敲的一手好算盘。皇后有孕,若诞下太子,这朝中后代之权,都把握在君氏一族手中。”轩辕长倾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倏尔转过甚,目光似剑,锋利阴狠,唇角勾起残暴的笑容。
轩辕长倾亦是一愕,复而暖笑融融,“歌歌,何出此言?”
夏侯云歌忍住眼中泪光,苦楚一笑,“身为父母,既然生下他们,就不要抛弃。”
只凭几句话,四两拨千斤,连他绞尽脑汁都难对于的君无忌,就如此等闲被撼动。
君无忌痛骂一声,“你这妖女!统统因你而起!另有颜面在此煽风燃烧,害我爱女!本王本日就为我大越国除害!”
轩辕长倾这才收起折扇,缓声道,“全看大将军王,是否至心救锦画性命。”
高位上的轩辕景宏如有所知的展开眼,正巧看到君无忌抱着锦画的手,在不住微微颤栗。轩辕景宏轻笑一声,沉浮疆场几十年的将军王,已是强弩之末,只剩虚张阵容。
轩辕长倾望向夏侯云歌,“我的王妃,只能是夏侯氏云歌,绝无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