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长倾笑着摇点头,声音显得有些欣然,“敢如此说我的,也只要你。”
“依依!”轩辕长倾正要伸手握住柳依依的手,却又顿住,收了返来。
柳依依命人撤了下去,对他说,“长倾夙来不喜甜食,我去给你泡一壶兰雪茶。”
“你为了王妃,换血驱毒,看着你晕倒在我怀中,仿佛一片纸,随时都能被风吹走。”轩辕长倾有些心疼地说,长吸口气,忍住涩痛,“我不想迟误你,你已双十韶华。”
“兰雪茶宝贵,宫里贡品左不过就那么多。想着你夙来爱饮茶,便借花献佛,等着你来时,接待你。”
柳依依不在房中养伤,应是好了,轩辕长倾便向后院寻去。
魏荆凝眉,听不懂她说的甚么意义,“你本来的身材很强健?”他打量她柔弱不由风的身板,摇点头,“若不是我护你,只怕你已活不下来。”见药碗已空空如也,他唇边笑意加深,“看来你很想保住这个孩子,我很欢畅。”
肚子没有先前那么疼痛了,不过丝丝缕缕还是酸胀难受。
那是他特地为柳依依修建的院子。
婢女梦儿正在翻晒草药,柳依依一袭白衣,在那一片满园芳菲中,不知挥扇熬着甚么。
魏荆眉心一皱,眼中闪现些许悲悯的感喟,“那也是你的孩子。”
那孩子眷恋依靠的目光,那悲凄不舍的流连,仿佛针扎在她心头……
夏侯云歌冷眸瞪向他,“你不是阿谁奥秘人吗?甚么时候变成大夫了。”
“不过……”魏荆话锋一转,声音里多了几分忧色,“荣幸的是,你怀的是双生子,又有我护你,虽掉了一个,却保住了另一个。”
夏侯云歌猛地展开眼,刹时从天国到天国,又看到但愿的曙光,敞亮的双眸亮的惊人。
“你和倾倾一样,老是不等闲信人。”魏荆将汤药放在床上小桌上。
柳依依莞尔一笑,皎若明月,“我躺了两日了,身材也没甚么大碍。听下人说,你近几日胃口不好,就想着为你熬点开胃药膳。”
她在亭内燃了气味淡淡的兰草驱虫,她晓得轩辕长倾一贯不喜好浓烈的香味。
石桌上,已有婢女上了点心和解暑热的酸梅汤。
轩辕长倾回身拜别,紫色的衣袂在风中悄悄翻扬,似那满园盛开的紫荆花……
“依依,你本年已有二十了吧。”轩辕长倾低声问。
夏侯云歌挣扎起家,捧起桌上的药碗,屏住呼吸,几口喝下。
夏侯云歌深深埋首在被子中,手紧紧握成拳头。
上天会如此眷顾?她不信赖。
那日柳依依从夏侯云歌房里出来,竟晕倒在门口。他将她抱回不舍居,她一向昏倒未醒。他总觉心中有愧,交代婢女好生照顾不得有所闪失,就拜别了。
“我才不想要轩辕长倾的孩子!”夏侯云歌怒喝一声,丢出药碗,摔个粉碎。
那是柳依依所写所画之作。一个荏弱纤细的女子,却能作出大气萧洒的作品,实另人叹服。
柳依依脸颊一红,声若蚊蝇,“是。”
“你的意志力很固执,我觉得你还要昏睡几日才会复苏。不想才一日工夫,就醒了。”魏荆眸中含笑,如暖暖的阳光。
依依的手微微一顿,然后持续拨弄香炉中的兰草,和顺似水的脸挂着勉强生硬的笑容,“长倾本日如何俄然提起这个?莫不是有甚么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