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件衣服烧了!烧了!”
“将王妃打入……”轩辕长倾回顾怒瞪向还传出欢愉笑声的房间,欲冲出口的话戛但是止。眼底环绕的肝火,翻涌燃烧,似能将统统焚化。
房内传来锦画一声烦躁的抱怨,顺手将茶盏丢出去,摔得粉碎。
“孺人,孺人,你叫的倒是顺口!巴不得提示我现在是位分寒微的九品孺人!是不是!”锦画将桌上杯盏全数丢在地上,哗啦啦碎了一地。
“夏侯云歌,你再疯言疯语,休怪我将你打入王府偏僻院落,自此孤潦平生!”
秋水居。
冰莹对东朔远去的背影,做个鬼脸,小声骂道,“你个木头!像个看门狗似的,把你家王爷看的那么紧,怕丢了不成!还是你也被那狐媚王妃勾了魂,恐怕旁人分你家王爷的宠。”
一袭上好锦缎的新月白衫子,染了一片血污,如那盛开妖红的曼珠沙华,夺魂摄魄。
冰莹轻声道,“依依女人在府里职位不凡,虽毫知名分,却都顺从为主母般待着。冰莹与她贴身侍女小玉交好,也是想多些耳目,不定就能探到甚么风声。现在我们刚来摄政王府安身,很多把握一些这府里人的脾气,将来也好办事。”
轩辕长倾终是慌了,一把推开夏侯云歌,“你疯了!”
冰莹悄悄看一眼门外,见无人,声音很低地对锦画说,“蜜斯,克日我和依依女人身边的小玉走的很近。我将蜜斯赏我的糕点,都给了她,她很欢乐呢。”
轩辕长倾嫌恶地一把扯开衣袍,讨厌地丢在地上。暴露的脊背上,光滑似玉,苗条孤寒。模糊有几道疤痕狰狞可怖,可见他这些年一起枪林剑雨中艰苦跋涉。
“你怕了?呵呵……”夏侯云歌低声啜笑,“在梦中,阿谁孩子浑身都是血,也是穿了你如许一身新月红色的衣服,却被血染得通红一片,就像如许……”夏侯云歌笑着执起藏在床上的那一碗鸡血,直接泼在轩辕长倾的身上。
轩辕长倾回到书房,余怒未消,将桌上堆叠的奏本全数堆到在地。他牛喘着,心口一阵狠恶起伏,不经意看到一侧的铜镜,照顾出他那棱角清楚的俊容,一双眸子黑如深潭。他一脚将镜台踢翻,吼怒一声。
冰莹拿了扇子为锦画悄悄扇风。
“将镜子十足丢出去!”
“可我总有点惊骇。”
夏侯云歌拽紧他新月白的衣袖不罢休,他摆脱不开,一对黑眸阴霾地睨着她,眼中肝火熊熊燃烧。
锦画见冰莹一人返来,一双手狠力揉着绢帕,似要扯碎才解恨。“夏侯云歌阿谁贱人,到底那里好,把长倾哥哥看的如许紧。阿谁毒妇,我听人说,在我受伤时,还要再给我一刀叫我死!”
东朔从速跟上,见他一身血污,从速命人备水。
“蜜斯,跟那种人置气犯不上。”接着,冰莹小声附耳道,“蜜斯,我瞥见摄政王的衣服上有很多血。”
婢女吓得哭出声来,“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木头,你就不能说句话?”冰莹白了东朔一眼,“之前我家蜜斯女扮男装在摄政王虎帐时,我伴在蜜斯身边,但是有为你洗过衣服煮过饭的。”
夏侯云歌紧紧盯着轩辕长倾那双黑如曜石的眸子,邪佞残笑,声线低缓拖着森寒的长音。
“血?长倾哥哥受伤了!”锦画差点跳起来,牵动腹部伤口,痛得小脸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