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华平的使者不携着那一份圣旨至北化,薛寅没准现在仍在北化睡大觉,完整不必卷入此等乱局,听到柳从之陈兵宣京,只怕还要鼓掌叫一声好,光荣这场仗终究要打完了。
薛寅想到此处,蓦的一叹,哎,青史留名,千古骂名,至此,他还真是做到了。
薛寅不答。
薛寅看他一眼,“局势已去,为何不降?”
但是人间风云变幻,人有朝夕祸福,现在薛寅头上套了个天子的头衔,面对此等地步,只能苦笑。
柳从之翻身上马,站在薛寅面前,低头俯视薛寅,唇角轻勾,一字一句道:“现在跪在我面前的,是大薛天子陛下么?”
薛寅喃喃:“我确切不配。”
实话说,这个俄然冒出来的小天子,是个非常成心机的人。
而薛寅?无人管薛寅,从他下跪的那一刻开端,他就再没有代价,他将永久被钉在热诚柱上,将来柳从之开设新朝,史官一支笔,会重重地在青史上记上那么一笔,薛寅,薛朝最后一任天子,在位一共仅三天,亡国之君。
一把匕首。
薛寅一怔,往柳从之身后看去,蓦地苦笑。
这是他本身做的挑选,天下归一,江山易主,宣京不损一名百姓,那些十来岁的少年,六十来岁的老迈爷也毫不需求提着菜刀为一场徒劳的战役支出性命,如此……便好。
薛寅一晒:“穷山恶水,美甚么美?”
这些体例都看似可行――诸如刺杀、求援、避退、诽谤等等等等,不一而足,此中最为恶毒的,就是利用月国使者供应的绝毒月色明,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顾均身上有伤,气色极差,怔怔看着薛寅,面如死灰,半晌,闭着眼衰弱道:“是,恰是。”
一片喧闹中,只柳从之自始至终不动声色,凝睇跪地的薛寅半晌,他倏然浅笑了一下,问道:“你是大薛天子陛下?”
薛寅懒洋洋地昂首看天,天气湛蓝,万里无云,是个好气候。
霍方嘲笑道:“你不是大薛的天子,你也不配做大薛的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