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从之轻笑:“我可甚么都不晓得,有人想找人,我不过让他找不到罢了。”
“改朝换代对你来讲不该是功德?”柳从之低笑,“别的,别叫那两个字,被人听到了就不好了。”
“是一处足印,方才我们就在这四周发明的。”柳从之转头作查找状,刚好背对着御林军,他身材高大,挡住了后者的视野。此时柳从之吸引了全数的重视力,薛寅反而被忽视了。薛寅不动声色打量四周,因为宫殿中没人,御林军三三两两分开搜刮,除了这个喊话的御林军,一时倒是无人重视他们。
柳从之因而正了正色彩,笑道:“是,降王可愿与鄙人同路?我们都愿前去北化,相互可有个照顾。”
现在四将里有二将在外,只剩下傅如海与冯印两人,傅如海性子阴沉,并不得民气。冯印倒是带着兵力投柳从之的,手中兵权在握,更掌宣京防务,以是策划兵变的人只能是他,也只要他有如此气力,只是有没有其他人推波助澜,便不好说了。
柳从之面不改色,“我姓杨名柳,是才出去不久的新人。”他说着俄然有些扭捏起来,“我本不敷格来这儿的,但是副批示使杨大人是我娘舅,以是……”
薛寅也懒得置气了,有气有力道地叹了一声,“陛下为何不放我一条活路?”
柳从之安闲一笑,不着陈迹地放开薛寅,垂首恭敬道:“我们找到一处可疑陈迹。”
柳从之低低咳了一声,一整衣衿,从怀中拿出一块方帕,斯斯文文擦一擦嘴角溢出的血,而后浅笑道:“人各有志,不能强求。”
两人在民居中歇息,薛寅迷惑了又迷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很早就有这个筹算?”
柳从之微微一笑,遗憾道:“如果此番改朝换代,我便成前朝国君,天然性命危矣。可你也算前朝国君,若你的行迹泄漏,可就非常不幸了。”
柳从之亲信四将之一,义兵首级出身,后投奔柳从之,为人桀骜不驯,刻薄自大,是个通身反骨的主儿。这点从他昔年叛逆反薛,便可见一斑,何如那次兵变被柳从之安定,终究冯印归顺柳从之,到处以柳从之马首是瞻,从义兵首级一起走到传奇将领,现在眼看着江山安定,却反咬一口,想要本身翻身做主。
“哎呀,我刚才确切在这儿瞥见了足印,绝对没看错。到底在哪儿呢?”柳从之一面在地上搜索,一面装模作样地皱眉。
他看一眼薛寅,“我字明溪,你能够叫我明溪。”
薛寅声音压得极低:“陛下再不出去联络部属,恐怕就真要改朝换代了。”
“那陛下想好了要如何措置宣京这一团乱麻么?”薛寅坐在床上,昏昏欲睡,折腾了这大半夜,他精力再好这时也扛不住了,何况他精力不好。
他们在这边聊得努力,薛寅趁没人重视,一弯身子往前跑。柳从之用余光觑着他背影,微微一笑。
薛寅与柳从之最后的相逢,在于宣都城破时那一跪。
薛寅一口气提到半途,倒是泄气,倦怠地一揉眉心,“我是国君么?我不过是降王。”
柳从之这话说得非常镇静,薛寅却听得几近吐血。“谁要和你同路了,天子陛下?”
柳从之面色也怠倦,但神情是一贯的滴水不漏,笑道,“你晓得这是谁的手笔么?”
踩他的人――也就是薛寅,皮笑肉不笑地一提嘴角,低声道:“这出戏可热烈得很,陛下这是打的甚么算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