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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寅不料他如此干脆利落地承认了,略微睁大了眼,希奇地打量了一会儿柳从之,过了一会儿道:“还真是如许……那……”他一句话没说完,柳从之却像是已经晓得他要问甚么,微微点头,笑道:“打住,此话到此为止。”
柳从之酒量极佳,这一整壶酒就算全灌下去也是灌不醉他的,烈酒确切暖身,他浑身冰冷,几口酒喝下去,手脚也确切见了点暖意。柳从之固执酒壶,北风刮面,他却感觉舒畅而放松,他有多久未能如此放松地席地而坐,饮一杯酒了?
“你发甚么呆?”有人突破柳从之的深思,柳从之转过甚,只见薛寅面色绯红,定定地看着他。
柳从之低笑:“没甚么,在想一些旧事。”
柳从之低低一笑,“你感觉呢?”
北化的夏季比这还冷,每年都有人冻死街头,无家可归之人在风雪中实在困得撑不住了,苍茫睡去,等天亮,已成一具冻尸,再无朝气。薛寅还不想死,因而他不能睡,但是冷风苦楚寒意刮骨,若不能睡,这冗长时候便可堪煎熬了。薛寅浑身瑟瑟颤栗,他头上戴了一顶绒帽,这时尽量把帽子往下拉,遮住耳朵,两手抱膝,下巴撑在膝盖上,整小我团成了一个球,只暴露一双眼睛,冷静打量着柳从之。
现在风倒是很大,吹得他一张脸皮生疼,但天还没黑……薛寅泄气地低头,他算是明白了,只要和这姓柳的混一起一日,他就决计没有好日子过。
薛寅敏捷利落地接过,翻开酒壶,先是深吸一口气闻了一闻,心对劲足地叹一口气,接着毫不客气地抬头往嗓子里灌。烈酒入喉,当真是一起烧下去的,薛寅酒量本就浅,不过半晌,脸就红了,眼神水润迷离,结果可谓立竿见影。柳从之含笑看着,一共只得这一壶酒,他一口未能沾,薛寅却毫不客气喝掉了大半,他却并不介怀。
柳从之此人,实在让人看不明白。
这只猫炸毛磨牙的时候非常神情,但大部分时候都在睡觉,神情慵懒而困顿,偶然含混,实在是……非常敬爱。
小薛王爷虽被柳从之冻了那么一下,却没甩开柳从之的手,天寒地冻的,他一小我裹得再严实恐怕也暖不起来,姓柳的固然手凉得很,但如果放久了,没准还能有点热乎气呢?要知这类时候,有两小我老是好过一小我的。薛寅可贵没对柳从之的触碰起恶感,转眼却瞥见柳从之从怀中拿出的那样东西,顿时眼睛都直了,双眼睁圆,暴露欣喜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