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霜寒,雪原一片沉寂,过得半夜,忽闻一声兽类长啸,柳从之从浅眠中醒来,看一眼车外,神采略微一变。
作者有话要说:柳攻还没把薛喵勾引到……表情非常庞大,喵放走了就不会返来了_(:з」∠)_
马车停在荒漠之上,因地上另有雪,看去就是一片雪原。柳从之透过马车车窗看内里风景,俄然微微一怔。天气黑沉,月华皎白,有一只鹰回旋着自天涯飞过,柳从之看着那只鹰展翅远去的背影,俄然眯起眼,如有所思。
薛寅思疑地看他一眼:“你能走路?”
深夜空旷沉寂的雪原上,空中不知何时漂泊了数点萤绿的光芒,细心看去,倒是狼瞳。
柳从之发笑,低咳一声。
冯大人总算是听出来了,没有一意孤行,霍家遗孤就算是保全了。袁承海获得动静后,松了一口气,坐在府中,用顾均送给他的,曾经属于霍方的刻有“大义”二字的御赐狼毫,写了一幅字。
放眼望去,面前白雪漫漫,还不知有多少路。薛寅一面走,一面低声嘀咕:“小爷我这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倒是宣都城里坐着的那位,掘地三尺也没找着人,后知后觉终究觉悟人这已经是混出去了!冯印不消想也晓得柳从之会去哪儿,他反了柳从之,可不是大家都反了柳从之,毕竟柳从之这个皇位不是白来的,其一天然是因为他能打无能,但这世上能人比比皆是,可不是谁都能做整天子,柳从之最可骇的一点,在于他能服人。
“这里往年仿佛也不见有狼,只中间山上有。”柳从之一鞭将一只狼抽了出去,而后咳了一声,叹道:“但本年太冷了,狼大抵是找不到食,就跑出来了。”
薛寅一扬鞭,马车跑了出去,四周环抱的狼群也顿时冲了上来,一个跑得缓慢,凶恶地向马儿咬去,薛寅一扬马鞭,倒是将那只狼甩飞了出去。柳从之也不再坐在马车内,而是探出车厢,坐在薛寅身边,手里也拿一根鞭子,警悟地打量四周狼群。
两日以后,已经入夜,天气暗淡,薛寅在僻静的荒漠处将马车停下,而后一动也不想动,钻进车厢靠在车厢旁打打盹。
以两人之身份,落魄到这类境地,也算是人间罕见的独一份儿了。
柳从之笑道:“伤的又不是腿,有甚么不能的?”
薛寅长年嗜睡,这句话实在是不希奇,柳从之笑:“现在可不得高床软枕。”
脾气阴冷如傅如海服他,奸猾狡猾如袁承海服他,乃至连顾青徽那种满口仁义品德的墨客也服他,冯印对这些心知肚明,也知以他本身脾气,绝做不到让这些人至心从命,故而他一不做二不休,先是以雷霆手腕拘禁了顾青徽,又令袁承海禁足,唯有剩下的傅如海与他友情尚可,也未对冯印逼宫一事做出任何过激反应,冯印见此人手中已无兵权,不过是只没了虎伥的虎,因而也未几加难堪,毕竟冯大人忙得很,要难堪的人多了去了,冯大人实在是朱紫事忙,忙得本身肝火冲天,旁人看着,都得叹一声,你这又是何必?
宣京一团乱麻,北边更是乱得没边,薛明华隐身北化,在暗处盯着月国人的一举一动,那除她以外,领兵来北边的别的两人呢?柳从之一起北上,就是为了寻陆归与崔浩然,但茫茫大雪隔绝路途,前路漫漫,这倒是要甚么时候才寻获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