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氏另有些不知怎生开口,顾鄂却就直奔主题道:“你跟司马家二郎究竟如何回事?这几天你阿母尽是听到些乱七八道的东西,竟日吃不好睡不好的,还不快生给她解释解释?”
偏生自家小阿妹笑得如同一只小狐狸,甜甜的声音当中泛着滑头:“如果你再给阿母添个小孙子孙女儿甚么的,阿母大略就不会这般去想了。眼下阿慎也大了,阿母竟日闲着能不庸人自扰胡思乱想的么?”
卞氏对着丁夫人说了好些关于顾祎同司马之事,丁夫人同张韶走得近,对司马弋其人也算是多有体味,是而此时的思惟状况跟顾鄂根基达成分歧,便也帮着仪嘉来劝卞氏。
顾祎也冲着司马弋抬盏:“前几日父亲给了几个良家丫头,都是调-教好了拿来给官宦人家采妾的。我那边本来房里人就很多,不若明儿叫人给你送过来遴选遴选。你这么个身份,屋里只要一个奉养丫头,不是个事儿。”
仪嘉立在一旁内疚地笑笑,实在她现下五官还未完整长开,孩童之气在脸仍然多有表现。可饶是如此,比起幼时包子模样也算大有窜改,怨不得这些日子赵阔老是嘴巴抹蜜普通赞她都雅。
顾祎道:“要说是信你,不如说我更信赖本身识人的心机。依着你的为人才调,又怎屑于做这些两面三刀的事情?就算现下钟离诩跑来同我一说,他想暗中助江北一臂之力,只不过明面上假作襄助皇叔,叫我说来也是不信的。”
如若他日司马明白本身为何如此中意薄氏,那么仪嘉的处境……
丁夫人复又问道:“这些日子阿嘉可有来过府上?”
丁夫人也算女中豪杰,是在思惟和经历方面更高于仪嘉和孙宸的人物。她不比卞氏只看大要征象,这些日子的打仗让她对司马已有了大抵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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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张韶丫头的话来讲,这个薄氏除了一张脸长得还算差能人不测,旁的处所的确就是一无是处——无才无德,恃宠而骄,女子最该有的温婉脾气在她身上可说是半点不见,不顾身份顶撞张韶更是常有的事情。
丁夫人毕竟是顾家孩子长辈,这时候胳膊肘还是向内拐的:“那孩子也该说人家了,依我说迩来还是不要叫她来玩为好,免得那小妮子看到这番气象,哭着喊着留娘家。”
何况就他顾鄂来看,固然司马弋生得极好,却毫不会是那等缺风骨之人。这等高才情又有才气的世家公子哥儿,顾祎情愿同他打仗也是理所当然。就比如有人说钟离诩和赵皇叔之间不清不白,顾鄂也是万般不肯信赖的。
司马弋冲顾祎抬了抬手中的茶盏:“承蒙夸奖,聊表谢意。”
张韶颇是无法道:“究竟看上了甚么,我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不但我说不出,之前我问夫主时候,他竟也说不出薄娘半分好处。可即便是说不出来,他也总待她同别个儿最是分歧,叫着奉养笔墨也是常有的事情。”
顾祎给了这落井下石的丫脑筋袋上一下,阴着神采分开正院。
公然,还不待丁夫人如何相问,中间一个忿忿然奉养的大丫头便噼里啪啦讲了出来。
听司马弋提及顾钟,顾祎不由又是想起一事:“周处机和阿钟玩得好,你跟周处机干系也是不错,我看这周公子对你倒是非常尊崇。”
“顾公这般正视于你,这王太子之位十之八-九都已入你彀中。只要你不争一时之气,情愿信五公子就好。毕竟,你内心头真该担忧的,终归是七公子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