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中的云曦俄然割破眉心，金血在虚空写就"乙卯赦"三个血字。青铜天平轰然炸裂，老妪收回厉鬼般的尖啸。王老五握着钥匙从镜中跌出，浑身骨节爆响着规复芳华，手中的钥匙却开端吞噬工夫——他的左手正以肉眼可见的速率枯萎！
"当年你斩断因果链..."老妪的轮椅俄然立起，椅背展开成青铜罗盘，"可想过要了偿利钱？"罗盘指针疯转，划破的虚空里涌出玄色流沙，沙粒间浮沉着历代王朝的玉玺。
青铜天平俄然倾斜，王老五被震飞撞上镜墙。镜中的垂暮云曦俄然伸手拽住他衣衿，将人拖进镜内天下。这里的时候黏稠如蜜，他每走一步都朽迈十岁，等走到镜中云曦面前时，已变成佝偻老者。
"当年你选的道..."镜中云曦的皱纹里开出赤色曼陀罗，"毕竟逃不过枯荣。"她递来半块龟甲，裂纹正构成"大凶"卦象。王老五的髯毛俄然疯长，缠住龟甲勒出裂缝，甲壳里竟掉出枚生锈的青铜钥匙。
"接住光阴锚！"云曦扯断白发掷向半空，发丝与星屑编织成船锚形状。王老五将钥匙插入锚心，全部空间俄然静止。老妪的轮椅开端风化，沙粒从她七窍涌出："你们...竟敢窜改时候银行的账目..."
"拿你们的影象来抵债！"老妪的瞳孔变成沙漏状，眼白里浮出焚书坑儒的惨象。王老五俄然头痛欲裂，识海里八百年的影象正被撕成碎片。云曦腕间的星屑珠串俄然崩断，珠子坠地化作哭泣的婴孩，每个婴孩眉心都有粒朱砂痣。
"时候到了。"老妪的嗓音像晒裂的陶瓮，她脚边的沙漏俄然炸开，琉璃碎片化作星屑悬浮。王老五的剑尖开端结晶，冰霜顺着剑纹爬上手腕，冻住了三焦经脉。他瞥见本身掌心的生命线正在缓慢收缩，就像被火苗舔舐的灯芯。
船锚俄然沉入虚空，扯出条荧光闪动的长河。河中漂泊着历代帝王的谥号，每个谥号都在吞吐工夫泡沫。王老五拽着云曦跳上比来的泡沫，瞥见泡沫里恰是他们初遇的竹林——只是此次，少年王老五的剑锋没有避开，直直刺穿了云曦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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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时候债！"云曦的白发俄然暴涨，发丝绞住流沙中浮沉的玉玺。传国玉玺上的螭纽俄然活过来，张口咬住她的手腕，"我们逆转太多次因果，光阴要收代替价了！"
气浪中闪现出无数镜面，每个镜中都在重演分歧决定：有他放弃修仙娶妻生子的，有云曦堕入魔道血洗宗门的，另有两人相忘江湖老死不相来往的......每个结局里的他们，终究都化作轮椅上的垂暮身影。
云曦俄然扯下满头珠翠，青丝刹时乌黑。她将发簪刺入沙漏底座，簪头镶嵌的线粒体俄然暴长，藤蔓般缠住四散的星屑。那些星屑被勒成串珠，在她腕间叮咚作响，每颗珠子里都困着个燃烧的小宇宙。
王老五的右手已经冻成冰雕，左手却俄然燃起苍蓝火焰。火焰里游动着双头怪鱼，鱼鳞上刻着"丁巳卜，王狩"的卜辞。他咬牙挥臂砸向罗盘，冰火相撞炸开的气浪掀翻了青铜门。
青铜门内飘着陈年药香，轮椅上的老妪抬起枯枝般的手，指尖正抵着王老五的剑尖。剑刃上凝着滴虎魄色液体，映出二十三个年青时的本身。轮椅吱呀转动，老云曦膝头的织锦滑落，暴露密密麻麻的甲骨文刺青——每个字都在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