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凶丫头因为来得最晚,以是排在了长队的最后边,而我们的运气刚好也是比较好的,没有挨鞭子,也没有下油锅。
舌头上的一股腥气让我感觉很不舒畅,我含着铜钱感到很茫然:“我们为甚么要往嘴里塞钱啊?”
被放进油锅当中的灵魂们会收回惨烈的哀嚎,而这类哀嚎声,仿佛会让那些拿着皮鞭的凶神恶煞的鬼变得更加的镇静。
但是,说实话,我从内心到肺腑,都底子一点也不想在这个鬼处所再多待上一秒钟。
灵魂们非常有次序的排着长长的步队,长队的两侧站了些穿戴古旧清兵服,手里拿着皮鞭的鬼,这些鬼全都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手里的皮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排着长队迟缓前行的灵魂们,底子就没有停过。
凶丫头轻视一笑,也跟着转过甚来:“在你只顾着埋头啃我扔给你的那两只白薯的时候,我从别的鬼身上扒下来的。”
衣袖上的图案倒是都绣得差未几,大大小小是绣了一些花草鱼虫。
“我们为甚么要穿成如许?”
这衣服不知哪家裁缝做的,如果是在上边,那必定得是妥妥的一个差评。
“不是,我的意义是,从那些东西身上扒下来的衣服能穿吗?”我回想着那环抱着恶臭的处所,皱了皱眉:“那胳膊,那大腿,那家伙,都被撕成那样了——”说到这里,我忍不住拍了拍脑门,一刹时感慨万千:“啊——我仿佛终究明白,这衣裳为啥一只胳膊长一只胳膊短了。”
“这里是甚么处所?”
“这里是那里?”凶丫头的视野超出我,看向远处那座高大的牌坊,声音里带着没法埋没的可惜:“这里本来是灵魂们前去酆都城的第一个入口,也是每一个死去的人,他们的灵魂都应当去的处所。”
我细心察看了一会儿,发明这些凶神恶煞的鬼,专门喜好挑那些本就肥大衰弱的灵魂鞭打,而当那些灵魂被打到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实在衰弱到走不动开端告饶的时候,这些衰弱的灵魂,就会被这些凶神恶煞的鬼给伶仃拎出来,放进一旁冒着滚滚浓烟的油锅当中。
当然,这类虫子我畴前并没有见过,以是也很能够人家底子不叫甲壳虫。
而那些拿着鞭子的鬼,他们身上穿戴的兵服正火线印了一个夺目标‘卒’字,现在正抽打着一些走得比较疲塌涣散的灵魂。
“你们这处所的虫子长得可真大。”我感慨了一下虫子,然后持续着我最开端的疑问:“你现在能够奉告我,这里到底是甚么处所了么?”
我低头看了一眼本身穿的这一身杏黄色的,仿佛唐装似的大袍,总感觉有甚么处所不大对劲,等我细心一瞧,才发明本来这不对劲是出在衣裳的袖子上。
我再转过甚瞧了瞧一旁凶丫头穿的那身,包裹着她有些清癯的身形的青蓝色的旗袍,猜疑道:“这两身古古怪怪的行头,你是从那里搞来的?”
她塞完今后瞪了我一眼,表示我小声些,然后伸开嘴将舌头往前顶了一下,我才看清楚那玩意儿本来是一枚外圆内方的铜钱。
我视野可及的处所,是一条弯弯绕绕的遥遥长路,而在这弯弯绕绕的遥遥长路之上,则是数不清的灵魂。
我昂首往前望了望,无法道:“不是,我说——这队得排到甚么时候去啊?就是买演唱会的票也排不了这么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