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一时无言以对。
二叔朝我竖起了大拇指,正要出来,俄然,吴半仙的尸身一下就从地上站了起来,吓得二叔惊叫一声,忙朝后退了两三步,差点踩到我身上。周伯等人也是啊地一声,纷繁后退。我的心,差点要从嗓子里给蹦了出来,满身盗汗直流。
这令我非常难堪,别说推一个具“死而重生”的尸身了,光是推一只野兽,都够让人胆怯的。
二叔叼着烟说:“还能如何办?你们不是要烧吗?那就烧呗!”
待周伯走后,二叔抽出一根烟点上了,朝我看了一眼问:“抽烟吗?”我这时心烦意乱地,便说来一根吧。
待他走到门口时,我忙提示道:“谨慎,它已经尸变。”
“烧……烧……”周伯瞪了二叔一眼,支支吾吾说不上话来,大抵是感觉面子挂不住,便责备他道:“本来凌先生在这儿说得好好地,埋了也好,烧了也罢,在天没黑之前处理掉,我们甚么费事也没有,现在好了,它从棺材里出来了,你说如何办?”
二叔站在一旁看着大伙,嘴里叼着一根烟在嘲笑。
这时已是早晨八九点,天已经完整黑了。我估计木易明天是不会来的了,便问二叔和周伯:“如果明天木易不来,那半仙叔……我们如何办?”周伯说:“还能如何办呢?如果是乍尸,必须得将它烧了,不然窜进村庄里,莫说咬死猪狗了,我们人也得跟着遭殃。”
“卟嗵!”吴半仙的尸身直接朝后倒了下去,收回沉重的一声闷响,激起地上灰尘无数。
我感受好不愁闷,二叔却说:“行行,看我们叔侄俩的。”然后将烟一扔,狠狠地踩灭了,对我说:“封封,找两根棒子来。”
二叔刚才明显也吓得够呛,紧盯着吴半仙,神采惨白。他朝我手中木棒看了看,我心领神会,忙将木棒递给他,他正要接,俄然从我们身后传来一道清脆的声音:“你们在干甚么?”二叔闻声从速收回击。我转头一看,欣喜不已,是木易。她握着一只手电筒快步走了过来,身边跟着一名身穿白衣戴着眼镜的男人。
“这儿有。”一名大叔递给我一根木棒,约有两米长,一只口杯大。我接过后,感受挺沉,将木棒递向二叔,二叔并没有接,朝吴半仙看了看说:“实在你们不消怕,鬼怕恶人,半仙固然说是乍尸,实在并不凶,不然我们这么多人在这里,它早就扑上来了。”说到这儿,他伸手指向我号令道:“用你最大的力量把半仙推动屋里去。”
不过我见大伙都盯着我,而吴半仙的确一向没有反应,便壮着十二分胆量握紧木棒的一头,用力朝吴半仙的胸膛推去。
二叔不知甚么时候已叼上了一根烟,俄然见鲁法医露了这么一手,嘴张得老迈,那才扑灭的烟也从口中滑出落在了地上。
大伙哗然。
门一开,便瞥见吴半仙直挺挺站在门口,吓得我直接后退了两步,身后的周伯等人也是呀地一声,纷繁朝后退。但是吴半仙并没有跳出来,眼睛也闭着,双部下垂,像是站在那儿入眠了。
我不由得对这个鲁法医刮目相看,心中除了佩服,还是佩服,的确要为他击掌喝采了。而周伯等人,这时惊奇得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倒是木易快步走了出去问鲁法医:“这是甚么环境?”鲁法医穿戴一双牛皮鞋,将鞋探到吴半仙的胸膛下,脚下一用力,将吴半仙翻了过来,蹲下身朝吴半仙的脸看了看,淡淡地说:“死了差未几二十七个小时了。”然后用手电筒朝吴半仙的脖子照了照,蹙眉说:“是被人用手指给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