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我心头固然暖暖的,但却义正言辞道:“钱大宽如果再提起这件事情,你直接奉告他这事我不会接的。”
“报喜?”
我不屑哼道:“明天在钱大宽家里你忘了他是如何说我的吗?真觉得我是打一巴掌给个甜枣的人吗?”
钱老爷子的胃癌已经到了晚期,人都被折腾的不成模样,与其苟延残喘的享福下去,倒不如早点摆脱。
我皮笑肉不笑看着钱大宽,我等的就是他给我报歉来的,可这报歉仿佛有点太没诚意了。
当看到钱大宽右臂打着石膏挂在胸前下车时,我刹时就晓得了他的来意。
张大明白跟服侍老佛爷一样扶着钱大宽下了车,又从后座拎了两盒茶叶和一条华子,屁颠屁颠跟在钱大宽身后,活脱脱就是一个马仔形象。
我们这一行见惯了生离死别,也没有过分感慨,我看向张大明白挑眉道:“如何样?这个活儿站着能不能把钱赚了?”
“咋了?”
钱大宽孔殷火燎,来不及和我们告别就捂着胸前的胳膊仓促出门,拦了辆出租车奔驰分开。
和张大明白之前讲的一样,钱老爷子得的是胃癌,现在已经瘦的没有模样了。
张大明白又啧啧感慨起来:“幸亏钱大宽没上车,不然车还没等打火,就被那棵树砸成肉泥了。”
这番话是钱大宽发自肺腑的,我心内里也有个度,深知不能持续矫情下去,不然和钱大宽如果翻了脸,以他的人脉,这县城我怕是不好待了。
老远就看到别墅门前围了很多披麻带孝的人,把车停在远处,我和张大明白刚下车,随便朝人群处扫了一眼,我不由迷惑起来。
“小周哥,你可算是返来了。”
我轻笑起来:“钱老板,明天是甚么风把您吹来了?”
我也负气般没找张大明白扣问钱大宽家里的事情,连续入殓了两具尸身后,回到店里时,就看到张大明白那辆二手奥拓停在店门口。
让张大明白别再拍我马屁,我清算好东西就和他上车来到了钱大宽地点的小区内。
我不解起来,问张大明白是不是要请我喝喜酒。
张大明白迷惑起来:“可他明天就是用手指着你,也没有打你巴掌啊。”
目送张大明白分开,我坐在凳子上心不在焉看着内里。
我固然不太懂情面油滑,可场面话还是会说上两句,顺着张大明白递来的台阶道:“钱总真是见外了,实在你明天不来找我,我也会厚着脸皮去你哪儿谈谈这件事情的。”
这画面光是想想都让人后怕,不过用骨折换一条命,这个买卖也划算。
得知张大明白昨晚照顾了钱大宽半宿,我调侃嘲笑了他一顿。
钱大宽神采也一会儿青一会儿白,晃着胸前的胳膊道:“小周徒弟,你这说的是哪儿的话啊,我如果然不把你放在眼里,那天早晨我可就被砸死在车内里了。”
我也懒得废话,摆手让张大明白归去歇息,他唉声感喟一番,又一番说教道:“小周哥,你刚从大学出来,不晓得情面油滑也能了解,但有些时候,站着是赚不到钱的。”
张大明白也不晓得是不是生我的气了,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来找我。
钱大宽脸上没有了前几天的目中无人,一脸歉意道:“小周徒弟,前几天我爹的环境俄然减轻,我心内里正烦躁着,说了一些让你不舒畅的话,还请你能了解一下。”
钱老爷子固然八十好几的人了,可最在乎的还是本身的面貌,想让本身规复没抱病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