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夫子说完,便笑眯眯的起家,捋着髯毛自去了书房。
路氏低笑道:“别怕,风俗就好了,每个月就几日罢了。不过这几日特别是夏季时,你千万得重视少沾冷水,也别太累了,不然坐下病根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特别你还没生孩子……算了,这几日你和老四也跟着我们吃吧,你现在就回房去清算了躺下,我待会儿就让老四提了热水到你们屋里,给你灌汤婆子去啊,等灌好后,你把肚子和腰都煨着,能舒坦很多。”
说完就要出去。
季善回过神来,僵笑道:“我的确有些累了,那我先回房了啊。”
一放下筷子漱完口,便笑着与宗子孟章道:“下午还是你给蒙学班的讲课,让……唔,就让章炎吧,让章炎给晋阶班的讲课,至于其别人,就让他们自学,我得抓紧时候,把沈恒的考卷给他审批完。我就说这孩子前程不成限量,这才几日呢,又有较着的进益了,只要他能持续保持下去,开了年我们书院时隔这么几年,便必定又能添一名秀才了!”
不过想到儿子之前一心都扑在读书上,与季善又至今没圆房,他不懂也是普通的。
那也不至于连眼睛都红了啊。
杨婆子嘲笑着应了“是”,手脚麻溜的把碗筷都收到厨房,交给家里做饭的婆子后,才回房换了衣裳,急仓促进城去了。
这个白痴,连‘多喝热水’如许的话都不会说,真是直男本男了!
孟章早就成了亲,还早前后为父母添了一双孙子孙女了,只现在天儿越来越冷,两个孩子又都还小,孟太太怕他们吹了风不好,便特许了儿媳不消日日带孩子们到花厅,一家人一起用饭了。
余下孟章见父亲走了,便起家也要走,“娘,我也忙去了啊。”
低头喝起红糖姜水来,味道有些怪,有些冲,不过想到是路氏的一番情意,季善还是很快都喝光了,把碗递还给了沈恒,却不谨慎,指尖挨到了沈恒。
孟太太嘲笑道:“我们事前不奉告她是去相看的,她如何会晓得?再说了,就算她晓得了又如何样,向来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人之言,几时轮到做后代的置喙了?以往都是我太宠着她,纵着她了,此次再不能由得她混闹了!”
不待季善答话,已回身大步往外走去。
等滚热的汤婆子敷到了小腹上,后腰也被热热的手炉暖着后,季善总算感觉略微好受了些。
这本来是功德儿,题目是,沈恒他已经娶妻了,那他如果再中了,女儿铁定会更加的意难平,指不定还会做出甚么事儿来。
又感觉不能怪儿子,余光因见季善已是满脸的难堪,干脆一把拉了沈恒就往外走,“你先跟我出去,让善善好好歇息。她真没事儿,你别急,出去我再奉告你!”
沈恒正与她说话儿,“季女人先洗了手,回房歇一会儿吧,这里我清算打扫就好……季女人你如何了,神采如何俄然这么丢脸?是不是累着了,季女人?”
对了,还得给善善熬一碗红糖姜水,她可还等着来岁抱孙子呢,当然得打现在起,就给善善好生把身材保养起来才是。
只怕更得悔怨,更得转不过弯儿了。
因而午后小憩了一觉起来后,季善与沈恒便扛着锄头提着箢篼,又去了前次挖石灰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