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恒点头“嗯”了一声，声音微哑，“爹娘和娘舅舅母都已歇下了，季女人今儿忙了一天，必定也累坏了吧？都是因为我，季女人才这般劳心劳力的，真是多谢你了。”
路氏闻言，笑道：“那再等一等，若二姑爷还没返来，就让老三打火把接去。厨房都忙完了吗，忙完了就让你嫂后辈妹们都回房歇着去吧，今儿她们几个才是最累的，特别是你四弟妹，几个大菜都是她烧的，必定更累。”
但沈恒一向很清楚这一点，畴昔低沉悲观时都很清楚，现在天然就更清楚了！
季善点头，“可不是，府城比县城远很多，能有这么靠近的人相互照顾着，内心也能多几分底。”
也就清溪是个小处所，乃至天泉都只得巴掌大，读书人也委实不算多，像沈恒那些同窗比方小眼睛、鞋拔子脸之流，才敢自夸读书人罢了。
并不是会认字会写字，会背四书五经，再加穿长衫，便敢自称读书人了，搁文风骚行的处所，便是童生，都一定有脸自称读书人，非得秀才，才敢自称读书人，自称一句“门生”。
“大、大……”余下宋氏看着姚氏的背影，张了几次嘴想把人叫住，见姚氏顿都不顿一下，只得低声啐了一口，也悻悻回了自家房里去。
沈恒今儿作为绝对的配角，也被劝着多喝了几杯酒，这会儿脸也红红的。
算了，还是那句话，入乡顺俗吧！
也就不怪公婆对劲成那样儿，季氏对劲成那样儿了，的确该他们对劲风景！
一时沈恒打了热水返来，洗漱完以后，人也更加复苏精力了。
季善笑道：“可贵爹娘欢畅，一家子也都欢畅，忙一天就一天吧，这会儿我也缓过来了。才我也听二姐说了，爹娘和娘舅舅母都让你不要对劲失色呢，固然大师伙儿都说过了，我还是要多嘴再夸大一遍，但愿明儿一夙起来，你便规复之前的作息，该干甚么仍干甚么，千万别因本日中了童生，就沾沾自喜，有所松弛。现在你才刚到山脚下，找到了上门的路罢了，离真正爬到山顶还远得很，但有松弛，只怕就是功亏一篑，但愿你内心能明白，别嫌我啰嗦的好。”
沈青忙正色道：“我晓得，不会对劲失色的，相公也是这么跟我说的，我方才去堂屋给爹娘和娘舅舅母端茶，闻声他们也是这么说的，大师都欢畅归欢畅，却断不会欢畅得昏了头。”
顿了顿，“且我只是幸运考了天泉县的第一名，会宁府辖下另有那么多个县，一样有第一名，往年也有第一名，能中童生的，纵不是第一名，又有哪个不是凭的真才实学？以是我内心很明白，我才幸运踏出了第一步罢了，前面的路既阻且长，实在没甚么高傲高傲的，娘舅尽管放心，爹娘也尽管放心吧！”
沈青跟着道：“是啊舅母，您今后可很多来我们家几次才是，客岁因两位表嫂都怀了身子，娘舅和表哥们又出了远门，您一次没来过便罢了，本年表嫂们都生了，娘舅表哥们也不出门了，今后可很多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