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种田的苦谁种谁晓得,农闲时只要情愿,已是做不完的活儿,从早忙到晚了,何况农忙时,就更苦更累了,因此每年春秋两季,沈石与沈河都会累瘦一大圈,连睡着了在梦里,都是嗟叹声。
这话更加说到了姚氏的内心儿上。
百八十两银子地步都能买二十来亩,这么多年下来,收益也够一家子人丰衣足食,且有积储了。
这些年他们当长兄长嫂的,自问已经够对得起老四当弟弟的了,他们家是在村里算殷实的,可老四自打五岁开蒙,到现在整整十五年,花的银子再往少了说,也得百八十两了吧?
宋氏越说越气,这会儿已不止是想着鼓励姚氏,本身也是真的动了气了。
可家里这么多人要有饭吃、有衣穿已经不轻易了,哪另有多余的银钱供孩子们读书,公婆也必定不会同意的,他们必定会优先为老四考虑,必定甚么都得先紧着老四……
固然晓得宋氏另有算盘,可谁让宋氏的话说到了她的内心儿上呢?
嘴上已持续道:“大嫂,这些年大哥和我男人有多辛苦,旁人不晓得,我们倒是再清楚不过的,为了这个产业真是做牛做马了,可做牛做马的成果倒是银子都花到了别人身上!每年下种和秋收时,他们都黑成甚么样儿瘦成甚么样儿,大嫂是瞥见的,莫非就不心疼吗?我归正心疼得不得了,再想到我男人累得腰都要直不起来时,别人却打着读书的灯号,好吃好喝,穿得体面子面的,不受任何的风吹日晒,我就更心疼了!”
可沈恒他一次比一次考得差,此次更好,还没到上考场的时候,便已先把本身吓了个半死,又花了家里一大笔银子,――还能希冀他回报甚么家里和亲人,他能别再拖累家里,别再拖累他们这些亲人,已经是烧高香了!
“就算老天开眼,终究有一天让他考中了,说句不好听的,又与我们相干,叨光的起首是他本身的老婆孩子,是四房,等他们吃饱了肉,才会分一点汤给我们喝。那我们为甚么还要给他们做牛做马,让小松小梧他们本身去读书,本身去考,不是更好吗?当秀才老爷的嫂子、侄儿侄女,又与当秀才老爷的爹娘、亲弟弟mm如何能一样!”
究竟摆在面前,老四若真是读书的料,如何会这么多年,连个童生都考不中?
“这下可好,他必定还得持续考,爹娘肉痛他,必定也会由着他,那我们不但得持续填他的无底洞,还得替他连老婆孩子一块儿养了,大嫂可别奉告我你还能忍!不是我看扁他,他此次一样考不中,今后也一样考不中,莫非我们就供他到老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