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年在北地受了重伤,命悬一线,本来就伤重,调度了一千年,还是不见转机。可这一千年内,在退避的圣地陵寝中,我每日每夜都受着无声的折磨,小怜mm,你懂那种感受吗……”央坚嘉尔策将脸埋在我的肩膀处,低低地说。
这是两个为爱伤痕累累的女人之间的拥抱,是最无法最沉默的安抚。
天蛟和人相爱,就是相互折磨了三生。大鬼与人的相爱,仅仅是这一世,我们就要面对铺天盖地的压力与艰巨。
“可你方才说,你有不消毁掉肉身,也能叫我下阴司去的体例。”葛凌眉毛都不动,淡淡地说。
“常磬……”央坚嘉尔策调剂了状况,听到这个名字,俄然一怔,俏脸上也暴露了震惊而又冒死回想的神采来:“常磬,那不是冥府之主……”
我喉头一梗,鼻头一酸,说:“我晓得。”
葛凌悄悄地看着纯仪王李青流,俄然唇角微微一勾:“是个女人。”
想必与纯仪王也是有一段旧事的。
“她名为常磬。”纯仪王将若竹玉托在掌心,不睬会葛凌的话,径直淡淡地说:“你们如果去阴司找鬼婴皎皎,她这一关必然是免不了,也定然是最难的。”
纯仪王悲悯的目光,如一泓亘古稳定的碧绿春水,从我们身上扫过,才淡淡开口,说道:“你们要下阴司,只要一个别例,就是通过极北之地的昆嵛山。昆嵛山是至阴之地,亦是阳间间与阴司的交代处。那边阴气极盛,刘怜本身是五阴之体,过昆嵛山的时候,阴司鬼差倒不会拦她。倒是你,葛凌,方才重铸了肉身,阳气已代替了阴气,昆嵛山是千万通不畴昔的了。”
我挣扎着从葛凌的怀里退出来,脚步踏实地走畴昔。默不出声地抱住僵立在血燊面前,面无神采,脸上却两行血泪的央坚嘉尔策。
“任何事情都有代价。”纯仪王凝神一会儿,才沉默说。
“不错,恰是她。冥府之主,独孤常磬。”李青流淡淡地说,呼了口气,俄然丢弃一样敏捷地将若竹玉丢到了葛凌手中,也不怕那玉万一葛凌接不住,掉到地上去会碎,只偏生耳朵尖儿微微泛红。
仿佛失了神普通,我重新看到尾,看着一千年前央坚嘉尔策的绝望痛哭,看着一千年后凤阁兰因的决然不转头,可到了最后,重新成为央坚嘉尔策的她,兜兜转转,还是要为阿谁男人来找血燊。
不过央坚嘉尔策之前说过,纯仪王但是母胎单身,连女人的手都没摸过的,看来必然也是一桩襄王有情神女偶然的戏码。
李青流摆了摆手,一副迫不及待要赶我们走的模样,只是一边还又往葛凌的手里丢了个锦囊一样的东西,叮咛道:“别弄丢了啊——”
“你悔怨了,我晓得。”央坚嘉尔策喃喃地说:“不然……为安在我用了血燊以后,你又将我改回本来属于人类的名字。”
以后,就是决计的阔别与疏离。
厥后她挑选散尽灵魂,不再忍耐无尽的折磨。
幸亏,当时北地战乱,他凤阁珞珈上了疆场,她也不消日日瞥见他,却囿于再也得不到他的痛苦中。
可这统统,早已经是覆水难收。
凤阁珞珈却像是疯了一样,全然不顾已经冷了她一千年,冲出甜睡的陵寝,浩浩大荡,阵容浩大,不顾统统代价地找血燊给央坚嘉尔策。
“你既然有如许行走阴阳两界的若竹玉,又为何不亲身去阴司与她说话,反而要我这外人来为你传话?”葛凌淡淡地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