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乌头是独孤府里家生的管事，独孤府从阳间间搬往阴司冥府以后，很多家仆留在了阳间间。少数忠心耿耿的家仆，跟着当时固然打赢了北境之战，却已经人丁凋敝元气大伤的独孤府搬到了阴司。
独孤渊的神思已经垂垂有些恍惚，却还在模糊约约地想，有些事情，从因果树死去以后，仿佛就变了，离开了有些人早就预设好的轨迹。
因果树无穷大，发展在典狱司三境长生天、离恨天、三重天中的离恨天中。本来仿佛是从阴司存在，或者说，是有生灵存在以后，就一向发展在那边的。没有人晓得因果树从那里来，却又清清楚楚地晓得那就是因果树。
只不过，确切有一些躲藏在暗涌之下的东西，悄悄出现出来了……就如同千年的玄冰俄然裂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裂缝一样，每一条冰面上的裂缝，都在无声号令着，因果已死。
独孤渊不去理睬仓促忙忙赶来，满头满脸都是盗汗的乌头和鬼仆们，沉默地在死侍的肩上伏着，明显方才那一指已经耗尽了独孤渊好不轻易才涵养出来的一点儿精力。在独孤渊的身边，幽光垂垂散尽，十几个沉默的黑影跪伏在地上，众星捧月般地围着沉默不语的独孤渊。
而这个乌头，就是当时还不显山不露水的一个小家仆。厥后投奔了独孤渊，独孤渊也信赖他，将这个小院都交由了乌头来打理。
“查。”
可不久之前，保护三境的典狱司司主霍凤鸣，却俄然上报，因果树已死。
未几时，乌头才带着一脸的惊诧，惴惴不安地走过来，手中还抓着一缕布条，低声地说：“公子……”
没法推拒，却能够挑选不住。
只不过是一刹时的工夫，一柄雪亮的剑刃俄然从死侍猛地后仰之前头颅的位置穿了畴昔！
“万死难当？死一次就够了。”说罢，独孤渊伸出一只略微有力的手，将夜行衣上的兜帽也带了起来，又将皎皎重新放进了一个有些脏的乾坤袋中，想了想，还是点了这小女婴的睡穴，才闭上了嘴巴。
几百年来唯唯诺诺，便是为了现在倒在独孤渊身上插一刀，独孤渊是不信的。可事已至此，没有人的手是洁净的。
没有人清楚。
独孤渊伏在死侍的肩上，即使是极度衰弱，却还是冷然伸出一指！
“不错。”嘉陵慎重地点了点头，干脆也就放开了说，脸上带着微哂的神采，耸了耸肩，说：“此民气哪性命哪，才气看出来一小我到底如何样。你们现在，能为了救鬼婴不吝下阴司；却也有人，为了本身的命，将无辜的性命推动深渊……”
“公子谨慎！”死侍沙哑着嗓音，带着独孤渊，一咬牙，竟然直接从屋顶撞了出去！
独孤渊嗤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