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样围拢篝火打坐的秦万松和常五溪对视一眼问道,“为何?”
洛川等人所处的帐篷在营地正中,除了帐篷以外另有些空位燃起篝火。
“如何,我们家罗裨将在你们眼里这点事情都做不好么,还用你们操这份心,”洛川瞪了他一眼道,“我分开西固关前不是和你说过,此番你要去立实打实的军功军功,不要来我这里蹭这分可有可无的功绩,敬之让你来你就来,你不会撒泼打滚,就是去敬之门口跪他三天三夜也得求着留下啊,笨!”
“轻言存亡的将军可不是我熟谙的李牧,”洛川点头道,“你该当打最聪明的败仗,活最多的士卒,李牧,我曾说过你须成为这天下上最好的将军,才不负了这个名字,可别忘了。”
洛川低着头想事情,篝火边世人便都不语,好一会儿,他才猛地昂首看向一边烤着一根鸡翅一边看他的豪气女子,“思齐,我需求你和花语替我去一趟苍颜剑宗,帮我转告那位苍颜老掌教一句话,现在就走!”
只是当他们看到那一支血骑护送着几辆马车出了城又汇入那一支步队以后,便晓得大抵是那位走到那里都有故事的公子县守又要做些甚么了不得的事情。
李牧嘿嘿一笑,重重点头又“嗯”了一声,“公子且先歇歇,我去前军。”
当一支风尘仆仆的苍颜军呈现在苍颜城外的时候,久未见过如此阵仗的苍颜百姓竟有些惊骇。
“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现在这个世道,能看清局势民气的毕竟少之又少,能有几人晓得我放着稳稳的门路不走非要求险的这一步棋是为了甚么?”洛川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不谋一国者不敷以谋一地,不谋千古者不敷以谋一时,眼下这一步,此中得失我还想不透辟,但该做的事情必须做,该冒的险也必须冒,南夷北上,时不我待了......”
一起疾行,直到夜幕来临,一行军队才在一处官道旁的小丘之上安营歇息。
他缓慢的扭头去看那奥秘人,只看到后者安静回望的目光。
思齐和花语忙着烤些吃食,洛川则与老车夫江伯一起盘膝坐在篝火之前,江伯腿上放着那柄朴实的铁剑,洛川腿上放着那柄富丽的颀长飞剑,以一种相对奥妙的编制作人剑熬炼。
洛川一向没有放下窗帘,直到看着远去的李牧被血骑的身影遮挡,也未曾挪开视野。
奥秘人缓缓走到洛川身边蹲下,“苍颜剑宗。”
洛川这一次摇了点头,然后在世人讶异的目光谛视下抬起手擦了擦额头的盗汗,“我这一步,不但不会吸引来更多的望川剑修前辈助力,说不得本来一些想要来的倒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