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鹦哥引我到西北高城,过了两端猪妖门卫的勘验。我进入一座池苑,过十七孔长桥,登上湖心小岛。小岛栽满了蔷薇,一只白玉般的小老虎躺在草茵上嗅着蔷薇花香,她上半脸盖着一本书,书名金瓶梅,健实的老虎手臂鞭挞着绕花草飞的金龟子。
西昆仑距昆仑,飞翔不过半日之遥。山尖云层之间又一道数百里的飞虹环抱,飞虹中有十二金星,螺旋而上,是十二座悬浮岛上的宫殿。飞虹实是浩浩大荡的灵脉灵气会聚,稍一深切,便有无穷雷火交击,反对修真者的进步。只要十二座金星宫殿间的灵气樊篱稍薄,修真者或者能够尝试渡涉,直到第十二座宫才与悬圃相接。十二宫殿的楣上皆有禽兽纹章,隐有元婴保卫的气味,却不是全有。
“我恰是句芒,这里是我代琳公主摄政的处所。”
绿鹦哥停落,扑开翅膀,化成一个披翠绿鹤氅的秀美青年,“那位又在偷懒的是我侄女,叫瑶小妖。”
“鄙人是昆仑内门弟子狮知名。我宗驱邪院协理原剑空办事无能,掌门大怒,特遣我上山代求蟠桃法会请柬。”
我绕到度量衡标注的虚空,从纳戒取掌门新颁布的符印。符印金光射入飞虹一处,虹光散去一里,现出一条直通悬圃的白玉门路,也悬在虚空里。
“两位的连络对我好生别致。人类若和蛇精连络,也大惹物议。”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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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老虎无声无息地呈现在我身后,俄然冒出一句。
“这里是句芒的居处?”
“我们既然都修炼为妖,用人语,有人身,密切交换都无停滞,那里再有族类别离,这点隔阂有甚难破。提及来,我和内人还是在悬圃学宫读书时了解的,学宫的教员还是人类。”
西昆仑再度寂然,仿佛刚才甚么事情也没有产生过。
“点查簿册,昆仑并没有狮知名这个门人。你莫不是那里来的细作,掠取了原剑空的符印,混到城中图谋不轨?”
快一年多畴昔了,这小母老虎还记仇呐。
我舒了一口气,踏上白玉门路。三个呼吸后,虹光又在我身后聚合。我拾级而上,绝顶是一座耸峙了五座高堡、十二栋白玉楼、有无数复道回廊连接的气度大城。
“嗨,你就是狮知名?这流萤倒不错,送我玩玩吧。”
“瑶仙真是一个怪人。”
“鄙人是昆仑内门弟子、驱邪院协理原( 剑空,求见悬圃管领句芒。”
我阴霾着脸,凝睇悬圃很久,下山头一遭去吃了个闭门羹。我低头看了下本身身披的狮子甲,俄然有了主张。
等日过中天,我将狮子兜翻上头顶,念动陈独一传授的真言。青衣狮子甲与我满身贴合,我换成了青面獠牙,绣球狮鬃的小妖模样,又飞上悬圃,再用掌门颁布的符印开启门路,拾级而上,又跑到守城门的开通兽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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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绿鹦哥。
我还在思虑,足下却响起大地动动之声,开通兽的黄铜脚爪缓缓上升,
“跟随瑶仙的群妖因为他们的虔诚和才气获得了夸奖,被瑶仙封为种民,世世代代居住在悬圃。这座城是瑶仙亲手设想的抱负城,大鹏与燕雀各得清闲。”
城以玉石铺路,山道起伏,馆舍林立。出乎我不测,这城并非不食炊火的仙宫,反充满了稠密的火食气味――严格讲,是充满了妖气。局促的街道和门洞里,各种鸟头、兽头、鱼头、虫头的小妖进收支出,或者在铺子做买卖、或者在露天戏台看杂耍唱戏、或者在学宫里读书。矗立的塔楼是鸟妖和虫妖的馆舍,风凉的地洞是狐鼠兔之类的寓所,宽广的宅邸大半是虎妖、熊妖的财产、有湖泊般大泳池的则属于海豚妖和鲨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