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明，小舟离了楚地荆东道，驶入追敌鞭长莫及的江南西道。
“两位如果不肯流露身份和利用手腕，盘问的时候无妨用下这两件外物。”
我脸微红。
麒麟儿噤口，低头走回船舱了。
“本来觉得儒门不是空交心性，就是古书竹简里乞食吃。没想到另有一点门道。”
船队北折，船速俄然加快。似鱼龙穿越，劈波斩浪，如电普通飞奔，只差金丹者御风而行一线。
船队掌舵远远向我们五人打了一个号召，他模糊然也有金丹强者的气味。虬髯掌舵沉默寡言，他和七尾苏之间即便神念颠簸我也没有感到，只与白衣秀士用简朴但意义不明的手势交换。
匡一真点首。
麒麟儿垂下了头，
降龙掌法是儒门按照易理推演的搏杀拳法，御气成圆，曲直由心。表里、动静、刚柔、中绝无不包含，至今都让我受用无穷。但当初王启年徒弟传我降龙掌法是遵循后天易理搬运真气；而麒麟儿的步法拳势倒是遵循天赋易理搬运真气。没有杀伐之象，倒是把精气神归元的混成之象。不是杀拳，而是摄生法门了。
虚空中的神念无痕，江面规复喧闹。
“这门拳道是过往的儒门圣贤用易理吸纳武道熔铸成的秘学，叫做《中庸拳经》，有无穷应敌制宜的权变。修身的时候用天赋路数搬运浩然气，能够降伏心中的毒龙欲念，也就是你们道门说的心魔；对于内奸的时候又称降龙掌法，用后天路数搬运浩然气，统统拳术都在我把握。就是向来没有见地过拳术，也能被化入《中庸拳经》，成为中庸拳道的部分。”
――这是他要那十个草人的用处，是移花接木的天罡术。
纳戒宝囊不是平常谷米，也是灵石锻造的法器。宗门的出师弟子能人手一枚；小派出师和世俗里的人物普通只能用机器载重容物。本来不敷为奇。
“那可不一样！我家先生固然治《易经》起家，可很看不惯儒门的家法林立。他的抱负但是把五经传承和百家学术熔铸一炉呢。先生传授我的法门就叫《易经参同契》，和你们道门的真传贯穿无碍。比如你们引六合灵气，我们养浩然正气；你们修的是金丹，我们修的就是太极。你们修五气朝元、三花聚顶；我们修事事无碍，止于至善――”
――白衣秀士和我们讲过上舟后不要为古怪事恋人物吃惊。我按下猎奇，一言不发地看着船手们把十个草人立在鲤舟各处；红衣少女猜疑地眨巴大眼睛，也忍住不言。
我问清奇孺子，
本来王启年徒弟当初没有教全我。或者说他也只学习到了降龙掌法的一半。
“李节度使，我的人只是受拜托拔掉两个鱼肉百姓的钉子，对您但是很尊敬的呐――还在您的生祠加烧了几柱香呐”
“再胡言，罚你闭户读书一年！”
“我们儒门研习的是圣贤留下的五部典范，门中学派林立、家法森严。古时环绕天子连合一体，得君行道；天子被你们道门架空成傀儡后，儒门没有了共主，以是就分炊崩溃了。”
我想起昆仑外门弟子能学习的根本神通另有把戏和摄心两个次类，我的纳戒里没有。因而决计到琳公主的舱房向她借，明日和遁法文籍一道研习。
我立即明白那前日两个木盒子里装的是甚么东西！
“两位就在舟中小座，看看彻夜的别样风景好了，包管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