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媳会尽快安排去蕲州的人。”她即使有所不满，也不敢表示出来。
顾老夫人点了下头，“此事，不宜再有人晓得。你且去忙吧。”
顾老夫人重重咳嗽了声，“归去服侍好你家女人！”
这话说得既快又气势汹汹，与叶姝常日里三思而后行的模样实在是大相径庭。在旁人看来，她是真的被惹怒了。说完这话，叶姝也不看在场人的反应回身就走了。
张嬷嬷却未几言，只扶着李氏的手，“太太，还是归去再说。”
她毫不游移脱口而出的话让李氏愣住了，本来觉得这是叶姝最大的马脚，却没有想到——
张嬷嬷这才推窗看了看内里，肯定无人偷听，这才关了窗户归去，低声道：“依着奴婢看，老夫人怕是下定了决计了。不管这位大女人是真是假，都是顾家的大女人了。”
巧燕模糊约约听到屋中的动静，只觉得叶姝跟顾老夫人顶撞了，这会儿赶紧跟上去，低声劝道：“大女人如何这般打动，如果老夫人指责，大女人只先忍着好了。等老夫人过了气头，大女人再好好解释就是了。大女人向来一片孝心，如何这会儿沉不住气……”
“李氏。”顾老夫人俄然开口，李氏赶紧起家应了身。
瑾姐儿夙来有孝心的……
“那婆子说，‘大女人也忒会折腾人了，竟然让我们坐甚么茗州菜。她不是蕲州长大的吗，如何没说想要吃蕲州菜……’，儿媳听得这话，加上之前二爷的那句话，心中就莫名有了这般动机。大女人自幼在蕲州长大，口味应当偏蕲州才是，如何会晓得甚么茗州菜呢？”
李氏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我未曾见过大爷的先夫人是甚么模样，只那一日二爷和三爷返来，二爷一见着瑾姐儿脱口而出就说瑾姐儿与她生母不像。这话让我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巧以后给老夫人筹办寿宴，我定菜单的时候偶尔听到厨房的婆子说话。”
巧燕愣怔了下，赶紧招手让玉粒跟着叶姝，她回身回了顾老夫人屋中。
她屈膝冲着顾老夫人行了个礼，“如果老夫人感觉顾瑾并非顾家人，这些鞋袜扔了也罢。顾瑾就在院中等着，老夫人与母亲，不！老夫人与大太太报官也好，让人暗里措置了我也好，我都等着。左不过，我也只是一个不受正视的‘嫡长女’，当初年纪小小就能被送去蕲州，现在碍着了底下弟弟mm的路，给她们让道也是理所当然的！”
她本来想着，这事儿既然闹开了就拼一把。如何也没有想到，叶姝借口找得妥妥的，竟然让人难以寻出甚么马脚来。事已至此，也由不得她再寻借口了。
“你说的没错。”李氏皱眉，“另有院中的那些丫头，都该给她们紧紧皮子了！活生生一小我畴昔偷听了主子说话，她们竟然没有一个晓得的！”
“此事既然由你而起，那我就把去蕲州老宅调查的事情交给你。这事儿定然要查个明显白白，你安排好去的人，然后由——”顾老夫人顿了下，看向一旁的孙嬷嬷，“我记得你小儿子现在正闲着，让旁人去我不放心，就由他跑一趟吧。”
这事儿她本来已经下定决计埋在心底了，如何也没有想到会被顾珏身边的丫环给听了去。也没有想到顾珏竟然这般沉不住气，直接闹到了老夫人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