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兮应下，正要退出去就听到顾老夫人又道：“如果大女人在大老爷处，你就略微等等。”
操纵顾家，操纵顾瑾的身份，让她们两个投鼠忌器，对她服软。至于顾府，给她的糖霜内里裹着的究竟是利刃还是砒霜，她目前都只能够一口咬下再说。
顾老夫人抬手，“让人出去吧。”
屋中烧着地龙，倒是不冷。她赤脚踩在地板上，缓缓坐在打扮台前。
“母亲。”顾林华上前道：“本来听府上丫头说，母亲午后见了瑾姐儿有些累，儿子便想着晚些时候再来问安。不成想，倒是让母亲担忧了。”
顾老夫人笑着表示他在身边坐下，转头看了下身边的老嬷嬷，“让人摆饭吧。”说着又道：“见过瑾丫头，你感觉她如何？”
巧翠这才蓦地松了一口气，笑着道：“多谢盼兮姐姐提点。”
“儿子明白。”
“另有，这丫头毕竟是主子们带大的，身上总偿还是带着点畏手畏脚的模样，比不得琪丫头她们落落风雅。这也不算甚么大题目，我早有推测也留意了教养嬷嬷的事情，这几天就让你媳妇亲身去请人。”
“不过，儿子觉恰当初所说之事也不能操之过急了。毕竟，瑾姐儿心性到底如何，我们还不清楚。”顾林华昂首看向顾老夫人，“母亲，现在儿子想来，当初仓猝之间把瑾姐儿接到都城来，怕是有些莽撞了。”
巧翠赶紧将小院的事情说了个清楚，“……奴婢与巧燕一同给大女人改衣服，转头服侍大女人的时候，奴婢模糊闻得大女人腿上仿佛有祛疤药膏的味道。因担忧大女人是否身上带伤，这才冒然过来求见老夫人。”
“好呀，你胆量倒是挺大的，竟然敢偷喝水！让你喝水了吗？！”李嬷嬷在身后嘲笑，叶姝一边挣扎一边想要开口告饶，一张嘴桶里的水就顺着涌了出来，她狠恶咳嗽起来却更是惨痛。
顾老夫人闭上眼睛，半晌以后才又吐了一口气。
镜子中映出她的模样，跟当年在野地里四周跑的野丫头几近判若两人了。不管如何李嬷嬷、周嬷嬷如何的对她，她总归是熬过来了。
渴……
巧翠看不到顾老夫人神采，一旁盼兮确切看得清清楚楚，此时赶紧出声打断了巧翠的话。
叶姝点了下头，等着巧翠去一旁耳房拿中衣，这才翻开被子下床。
短促的呼吸声轰动了内里守夜的巧翠，她见叶姝满脸汗水，一副被梦魇了的模样，赶紧低声叫了两声伸手悄悄推了她一把。
甜美清冷的井水让她得空顾忌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等她喝够了水正想起家的时候一只手就用力按在了她的脑袋上。
顾林华闻言昂首，“论长相，天然不输给琪姐儿。只学问，约莫是老宅放养久了，身边的仆妇也未曾经心，差了些。”
“你说的这些事情，老夫人已经晓得了。大女人那边不能少了人服侍，你且先回吧。”她说着畴昔扶起巧翠，临出门的时候又塞了她一个荷包，“这是老夫人赏你的，老夫人既然送了你和巧燕畴昔，就是让你们事无大小地照顾好大女人，你可记得了？”
盼兮行动谨慎翼翼，扶着顾老夫人做好，又倒了一杯温茶给她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