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着双手,仰首挺胸,一双狭长的眼睛灼灼闪着精光,一眨不眨的盯着徐言梦。
风雨终究停歇,徐言梦仿佛死了一回,浑身都痛,又像是被车轮子碾过似的骨头都要散架了,一动也懒怠动,双手酸软得连握拳的力量都没有了。
高绍远没想到徐言梦竟敢如此明晃晃的就把本身干晾着撇下了,气得用力跺了顿脚,恨声骂道:“这个贱婢!”
因而世人一齐笑着说好。
给了几分色彩就敢开染坊了?混蛋?她还真敢骂出口!
忙取过中衣穿上,披了袍子下榻。
她圆睁着眸子瞪着他,一副豁出去的神情。
醒来的时候,身边按例已经空荡荡了。
因昨夜之事如何折腾如何闹腾也仅限在明春殿,并没有涉及王府中其他处所,元太妃也没说甚么斥责的话。
世人一声不吭,却很有几个一脸的同仇敌忾。
秦夫人媚眼一撩,也笑吟吟的接口道:“要我说啊,王妃就是脾气太好了,这才纵的那起子没脸没皮的主子蹬鼻子上脸!挨了这一遭,想来此后也就诚恳了!”
“如何会呢!”薛夫人笑道:“这也是情有可原、人之常情嘛,王妃真是太客气了!”
桑园微微屈膝福了福,矜持一笑,抿唇含笑道:“是王爷一早叮咛的,王爷待王妃是真好呢!”
仓促用过早餐,徐言梦叮咛碧罗守好殿中,带着碧绮、杨叶去福安殿给太妃存候。
又笑着向徐姑姑、银屏道:“你们也辛苦了,回房歇着去吧!”
坐了起来低头一看,乌黑的肌肤上,触目惊心恰好淤青红紫,徐言梦又羞又臊,堂堂一个王爷,至于如此么?跟那没见过女人似的……
听着高绍远当众难为徐言梦,众夫人美人们微微垂眸做不见,心中自是暗呼痛快!
要晓得,便是先王妃,王爷也未曾如此体贴过……
半响,徐言梦才淡淡道:“罢了,停下吧!”
这位主儿自打出世便是高高在上、傲视众生之态,何尝挨过人骂?便是打趣话也不可啊!
桑园和碧罗从外头出去,齐齐见礼:“王妃!”
泥人另有三分土性呢!得了便宜还卖乖,这么逗着人很好玩吗?
身上还是痛,那种碾压过的疼痛不但没有减少,反而更余味缠绵。
两名小寺人张立、张元有些不安的四下望了望。张立夙来慎重,便上前轻声道:“至公子,慎言,她毕竟是王妃!若叫人在王爷面前学了舌或是她自个告了状,只怕王爷会不欢畅的……”
说毕一拂袖,独自走了。
徐言梦也没有说话,空旷的院中唯有碧染绝望惊惧的哭求要求声和砰砰的叩首声,氛围压抑得令人几近喘不过气来。
“猖獗!”徐言梦嘲笑道:“你另有理了?昨儿早晨因为甚么忙了一整夜,需求本妃再次提示你吗?因着这个,倒在本妃面前摆起功绩来了!你另有脸拉扯上徐姑姑和银屏?她们两个平白受你们连累也跟着熬了一整夜可有半句牢骚?”
沐浴以后,换了衣裳,徐言梦便带着碧罗告别回明春殿去了。
这厮可不是浅显的丈夫,更是主子啊!把他当平常丈夫,不是自个找死么?
碧染一僵,回身扫了世人一眼,不平气道:“奴婢们昨儿也忙了一整晚,并未偷懒,为何徐姑姑和银屏能够归去歇息了,奴婢们倒是不可?摆布不过,奴婢们不如徐姑姑和银屏更得王妃欢心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