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侧妃便道:“姑母有所不知,徐氏刚进府那日,就侍寝了。侄女儿一向都晓得,王爷每次从外头办事返来那天早晨是向来不叫人侍寝的,可恰好徐氏就是个例外。另有次日就在这福安殿,徐氏出了不对,您要惩罚,王爷虽斥责了她几句,但何尝不是刚好帮她摆脱了呢?另有前几日早晨,王爷还带她去福宁殿过夜……王爷待她,与待旁人,确是分歧的!不然,不然――”
姑母这话,清楚就是在敲打她啊!
“今后做事,多多动些脑筋!我护不了你一辈子!历练了这么些年了,也没见你有甚么长进,唉,此后,可如何办!”元太妃悄悄一叹。
可见那女人,天生就是她的仇家!
无形的压力如泰山压顶倾压而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蓦地,她的目光一寒,保养得体的手紧紧攥成拳头,喉咙里沙哑的古怪一笑,咬着牙一字一字道:“王爷,最好这辈子,别让我找着您,另有阿谁贱人!最好,你们两个真的已经死了!不然,我要你们生不如死,受尽这人间最惨烈的折磨!”
“姑母……”元侧妃委曲得内心发酸,悄悄的道:“是我不长进,孤负了姑母一番苦心了!”
到底是在本身身边长大、自幼疼惜用心的远亲侄女,元太妃见她如此忍不住又心中一软,握着她的手叹道:“我晓得你内心想着甚么,只可惜――天意弄人!当年王爷困难,霍家家财丰富,人丁却淡薄,霍家蜜斯是最合适的王妃人选。王爷娶了她,既可获得财帛支撑,又不会受岳家掣肘!那霍氏脾气也暖和知礼,从未刻薄虐待于你,看着你们相处如姐妹,我也甚是欣喜。谁知她命薄,唉!”
元太妃仍然紧绷着脸,绷直了身材坐在那边,盯着那跳动的烛火,一动也不动。
“哼!”元太妃重重一哼,冷冷道:“出去!”
“开口!”
当然,另有妒忌!这一点不消她说出来,元太妃也能晓得。
一个妾的几句枕边风,跟正头夫人极其背后的娘家权势比拟,孰轻孰重?
天然是为了她,还能为了谁?
还说邹姨娘今后定要好生保养,定不成再受闲气,不然于寿数有碍。
“谢爷谅解!”邹姨娘轻柔的福身,顺势坐下,忽又拭泪道:“都怪妾身不顶用,今儿丢了爷的脸面了!是妾身太莽撞了,那是王妃啊,妾身算甚么名牌上的人?敢在王妃面前多嘴!”
元侧妃心中大恨,她让妾室姨娘们插手消夏宴这也不是头一遭,之前姑母向来都没有说过甚么,恰好那该死的徐言梦一进府她就说了!
这么多年畴昔了,还向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提起先王、提起那毁了她平生的狐媚子!本日突然被元侧妃提及,元太妃心中的大怒可想而知!
“清书!你这么说,我更加无地自容了!”霍楠听了内心更加惭愧。
“可谁知,王爷去了一趟金陵,大夏皇上却又指了婚!”元太妃叹道:“你说,还能如何?”
霍楠不由惭愧起来,握着她的手低声道:“对不起,都怪我没用!都怪我――”
元太妃抬抬手禁她的声,道:“消夏宴在燕城那是多么首要的宴会?这等场合如何能让那些妾室姨娘们登堂入室?也不怕落人笑话!”
屋中突然之间静的压抑,压抑得令人连呼吸都不自发的放缓放轻,胸口憋闷,一动也不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