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了一整晚,大家精力委靡,打盹得不得了。特别薛夫人、宁美人等,更是心中忿忿:王爷无恙的时候,得宠的时候轮不到她们,这类享福的事儿却又少不了她们,真恰是岂有此理!
反倒是徐言梦,脾气澹泊,言行举止无不透着云淡风轻的安闲文雅,加上待人和蔼暖和,又有那么一手精美绝伦的好厨艺,令她们亦佩服几分。
出来见那榻上铺着斑斓褥子,绣枕、薄毯皆备,心中这才舒坦些。
“王妃在东暖阁歇息,宁美人怎可等闲打搅?王府中的端方,美人天然比我们更加熟谙的!西暖阁里也有卧榻,宁美人请吧!”
不想,她还没走两步呢,竹园就唤住了她。
在福宁殿陪着元太妃一起等待的世人同时也松了口气。
“王妃,暖阁里东西倒也齐备,您去歇会儿也好!等王爷醒了,奴婢再叫您!您不养好精力,万一王爷又没有胃口,奴婢们可做不来那样精美适口的饭食呢!”
竹园笑道:“这会儿王爷还没醒呢,奴婢们服侍惯了的,有奴婢们在旁守着便可!宁美人且在外殿候着吧!等王爷醒了,再出来不迟!”
元太妃一声令下,世人各自辞职归去歇息。
“前阵子你照顾王爷照顾得很好,本日就别归去了,留在这儿照顾着吧!”元太妃又向徐言梦道。
元侧妃和宁美人敢这么做,必定不会再明面上留下甚么把柄,她去诘责不过平增一场闹剧罢了!
便向桑园浅笑点了点头,笑道:“也罢!既如此我便先去歇一歇,等会儿如果王爷醒来了,你记得叫我!”
“银屏,还是我来奉告你吧!”徐姑姑冲徐言梦微微敛衽屈膝见礼,笑道:“这说来实在也简朴,她说王妃想要谗谄她,这话,说出去谁会信?她戋戋一个美人,王妃是甚么身份,用得着处心积虑、费经心机的谗谄她?这不是笑话吗!若说王妃是妒忌她得宠,可王妃既然主动住到庄子上,管家权也向来没问过半句,试问这又如何是一个争宠之人会做的事?凡是有脑筋的,谁会想不到?若真是王妃谗谄她,用得着如此费事儿把高大总管和元侧妃都请来?以王妃的身份,便是寻个茬将她一顿板子揍个半死,她也只能受着!再者,在场的这么多人,若真要叫真一个个的扣问拷问起来,你觉得甚么问不出来?谁会为了包庇一个美人而信口雌黄诬告王妃?王妃不再问下去,说白了,这反倒是给她面子了!高大总管是明白人,元侧妃也不傻,实在底子用不着听她说甚么,我说完以后,她们便知是如何一回事儿了!也晓得了王妃的目标安在!”
甚么学厨艺不厨艺的,两人那里再敢提起半句?
桑园正眼儿也不瞧宁美人一下,全当没闻声她的话,自顾含笑向徐言梦道。
“宁美人留步!”
“王妃莫非忘了太妃的话吗?”宁美人见徐言梦不睬会本身,桑园一个小小的奴婢竟也如此大胆疏忽本身,不由恼羞。
随即内心又有些酸溜溜:她运气倒好,大伙儿都走了,偏她一个留了下来!等王爷醒来了,天然更疼惜她……
又说那佛经底子也不是她抄的,而是宁萱斋的丫头代笔。就算是打在宁萱斋两个丫头身上的板子,也因为宁美人使了银子,不过是高高抬起、悄悄落下,底子没有伤筋动骨,疗养几天还是活蹦乱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