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话又说返来了,她一个闺阁女子,倘如有大把银子可供花用,也不会出来开设酒楼了。
“这――”徐言梦很有些难堪。固然不至于那么不利到家还能碰上燕王府的人并且叫人给认出来,毕竟以她的身份实在不便与外人过量来往。
清风徐来,带着清爽潮湿的水汽,非常清爽恼人。
“哎!”余公子拦住她的话头,浅笑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我们开酒楼的,这类处所怎能错过?你说,是不是这个事理?再说了,我已经好些日子没去鼎源阁了,正想这几日去一趟,眼下岂不恰好?贤弟如果推让,也太见外了些!”
“没骨气的小,小子!”徐言梦垫了垫她的脑袋。
徐言胡想了想,只得点头笑道:“也罢!那就去吧!等我发了财,再回请余兄!”
“小人佩服!”那伴计恭恭敬敬哈腰见礼,发展着出去。
另有那墙壁吊颈挂的侍女簪花图,人物灵动,惟妙惟肖,下边一角盖了无数大大小小的保藏印鉴,可见定是大师手笔。
“鼎源阁?”梢公忍不住咋舌,笑道:“那可事我们燕城里最贵的酒楼,做的菜那还用说……”
便故作漫不经心的点头笑道:“余兄想多了!我现在啊,满腔心机就想着江南春的买卖多多赚银子,那里有甚么烦苦衷!”
“徐贤弟这是瞧不起愚兄么?”余公子淡淡道:“既如此,那也罢了!”
怎的这么巧?不对,怎的这么不巧,八百年可贵出门一趟,竟又碰上那位行余的合股人了!
余公子不觉得意,笑道:“这都是鼎源阁的招牌特性菜,特地点了你尝尝!”
临窗远眺,不但可将小福海的景色尽收眼底,目光超出中间的绿色林带和青石巷子,福海那广宽的水面湖景亦清楚可见。
一时三人上了马车,余公子的小厮墨儿跳上车沿与车夫坐在外头,马车辘辘而行,一行人便往福海而去。
怪不得贵呢!徐言梦心道,在这屋里,就算喝一杯白开水,想必也得几十上百两银子吧!
虽已过了桃红柳绿、草长莺飞的三春时节,这个时候垂柳浓荫遍及,湖水清澈恼人,近处浅水中数不清大大小小的滚圆荷叶在水面上伸展着,映着敞亮的阳光,烟波浩渺之间,亦令人神清气爽,气度为之一开。
“嗯!”余公子折扇轻摇,长衫超脱,好不俶傥。
徐言梦听得这头一句话不由心头一跳,忙作平静点点头:“好!余兄请!”
徐言梦跟着余公子出来,门口迎客的两名长相清俊的小厮明显是认得余公子的,忙齐齐躬身,朝里唱和。
只可惜,二人还没动几下筷子,鼎源阁的大厨贾徒弟便出去求见。冲二人拱拱手见礼,便笑道:“鄙人乃鼎源阁主厨贾徒弟,这位公子便是方才仅凭口味便尝出这道烤羊排作法之人吗?老夫做了几十年菜,还从未遇见过如此擅于品鉴菜肴的人,不知公子可否见教?”
总而言之,她的身上有着太多他弄不清楚的谜团!
余公子笑道:“贤弟好本领,看来,本日这一顿,我们可用不开费钱了!”
“小平!”徐言梦怪嗔瞅了银屏一眼,道:“不得胡说!”
余公子一愣,哈哈大笑,亦点头笑道:“好!贤弟的话,愚兄也记下了!”
一时船来,银屏便扶着徐言梦上船,余公子本来不想让银屏跟着去,见状也只能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