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晚餐后,陶织沫正在院子里漫步,俄然听到后厨里传来阿满凄厉的哭喊声。
陶织沫转移话题道:“昨日夫子教的可还会背?”
“当然会了!”一说到这,阿满立即昂首挺胸起来,不等陶织沫发问,就背了起来,“年方少,勿喝酒。喝酒醉,最为丑。步安闲,立端方。揖深圆,拜恭敬……”
陶织沫等人都吓了一大跳!几近是下认识地就想跑开。
阿满撅着嘴,跪下拜了几拜,就在这时,一阵阴风吹来,灯笼俄然燃烧了,惨白的月光覆盖在这片阴寒的山坡上。阿满有些惊骇,正想爬起来,俄然,一只冰冷无赤色的小手从沉寂的土丘里冒了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还不从速还归去!”李氏忙着找五谷和艾草辟邪。
“晓得了。”阿满有些委曲地点了点头。
“或许是别人落下来的,他们发明丢了的话说不定要返来找的哦。今后不能随便捡了,乖乖的不哭了,阿兄和你一起送归去。”
陶织沫一听,蹲下身子对阿满道:“是哪来的?”
“山上……捡的。”阿满抽泣着。
陶织沫赶紧伸开双手拦住李氏,护住身后的阿满,“阿娘,如何了!”
“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打死你!”李氏这边拿着个擀面杖风风火火追了出来。
这是一个小女孩,约莫两岁多一点,脸不如何脏,细心一看,倒是个可贵一见的美人坯子,如何会……
陶织沫紧紧抱着她,拍了拍她的脸,“醒醒!快醒醒!”又掐住她的人中,但是小女孩双目还是紧紧闭着,毫无反应。
“喜儿,别这么凶。”陶织沫忙道。
陶织沫俄然顿住了,回过甚看着阿谁沉寂的小土丘,那只惨白的小手生硬地兀立在坟上不动了。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没有死?只是给人埋住了?
阿满过了年也有五岁了,固然有些贪玩,但也很懂事,特别喜好她这个冒牌的“阿兄”。
“阿兄,你像个姐姐。”阿满俄然歪头道,不过一说出口又紧紧地捂住了嘴巴。
陶织沫和顺地用指腹帮他轻拂掉糕末,笑道:“下午又筹办去哪玩呢?”
李氏这边已经在厨房包了几盘玉米萝卜猪肉饺,见他们返来了,赶紧下锅蒸熟,又留了一盘给田熊光上面条。田熊光中午出去采购桂花了,还没返来呢。
“啊啊啊!”阿满连滚带爬地摆脱开,只是还没回身便就摔了一大跤。
陶织沫俯下身,悄悄抓起她的手,探出三指细心为她评脉,她的脉搏固然非常微小,但是——她还没死!陶织沫赶紧将她抱了起来,小女孩身子微僵,想是冻坏了。
“阿兄,你睡醒啦?”楼下双喜清脆的声音打断她的思路,她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又摇了点头,她底子没睡,竟不知不觉发楞发了有一二个时候。
一旁的喜儿大气也不敢出,这个是阿满在内里捡返来的,她见还很新,并且也像是无主的,与其留在荒郊田野日晒雨淋,还不如拿回家来用。
“阿娘蒸了红枣糕,我给你奉上去。”双喜话未落音,阿满便吃紧地夺了她手中的托盘,口齿不清嚷嚷道:“我给阿兄奉上去!”他口里也塞满了红枣糕。
他就是不明白。现在的他已经能很等闲地辩白出男女了。阿兄在家里说话就和顺好多,固然他也没有见过阿兄取上面纱的模样,但他总感觉阿兄像个女孩子。并且,是个很都雅很都雅的女孩子,就像画上画着的美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