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说这桂花要天刚亮那会儿打,花带着露水重轻易打下来,并且还新奇,太阳一出就不能打了。这新奇的桂花在这儿一斤能卖上五六文钱呢。
次年四月,陶织沫在官道边上开了一个雅陋的小茶摊,出售各色花茶。她还是一向以黑纱覆面,世人见了她母亲的样貌,只当他也是随了她母亲貌丑非常。
陶织沫心疼不已,她的银都是上好的老银,是阿辞专门请工艺高深的教员傅为她特别定制的,格式奇特,巧夺天工,但是现在竟然只化作了数十两白银!
再有就是她男人带过来的这个儿子,传闻是面庞有残,整天覆着一顶黑纱帽,始终让人看不清模样,传闻本年有十四岁了,可这身量长得也太吝啬了,看着像十一二岁的模样,看身形倒有几分清秀,并且性子仿佛有些内疚,也不如何开口说话。
这日,陶织沫起床刚洗漱好便见李氏和喜儿背着满满两大箩筐的桂花返来了。
恰是因为有了南宫辞的默许,她才敢将这酒据为己有。
她不若中原女子般孱羸清秀,在驼背上坐得挺直,一眼望去便感觉其身姿出色,就像灿烂群星中的一轮明月,让人面前一亮。
“感谢爹。”陶织沫笑道,“我明日与你们一起上山打桂花。”
安设下来第二日,田熊光便带着阿满上山砍柴了。而李氏,天还没亮就拉着喜儿背着大箩筐拿着桂花棚和竹竿上山打桂花去了。
陶织沫浅浅一笑,拿过竹篾和她们一起筛起了桂花。
李氏笑容满面,那张脸看起来仿佛也都雅了两分。
陶织沫刚撑起茶棚,就闻声幽扬的驼铃声由远而近,一回顾,便见一商队在晨光中渐行渐近。
待田熊光返来后,陶织沫将昨夜阴干的桂花分红十份,每份一斤,配上半斤的白糖便开端酿桂花酒了。先在坛底铺上一层浅浅的桂花,再酒上白糖,如此层叠七八层,再盖上盖子静等发酵,三今后倒入五斤米酒便能够了。正巧李氏这祖宅下有个不小的地窖,到时能够将这些酒坛子都放到地底下去,一年后便能够喝了。
“估摸筛完有二十来斤。”
她笑盈盈地和陶织沫打了号召,便和喜儿在院子里用簸箕筛起了桂花。
几人商讨结束后,陶织沫让田熊光将板车系在马身上,让马拉着车走,一行人便上路了。
这桂花酒酿出来后,府里的女人都喜好喝。但是厥后倒是让陶织锦将那些酒在百花宴上献给了皇后。皇后轻抿了一口,当即凤颜大悦,犒赏了很多东西给陶织锦。最后,陶织锦像只高傲的孔雀般趾高气扬地前来夸耀,她不是夸耀皇后的犒赏,而是夸耀南宫辞对她的宠嬖。
傍晚时,田熊光担着两捆柴返来了,连阿满都抱着一捆小小的细柴。李氏让田熊光也跟着他们一起上山打桂花,田熊光应了,第二日便与他们一起上山,打了近三十斤桂花下来。
“总的来讲这桂花不管是酿酒还是做花茶都是非常温补,并且余香长远。”陶织沫浅笑道。
两个月后,桂花渐谢,她每日得闲便定时节弄些花茶,比方茉莉花绿茶,桃花红茶,玫瑰花茶等等。
提及来这桂花酒,还是阿难教她酿的,另有桂花茶……他教了她许很多多的东西,让蔫了的她垂垂有了生机。阿难就像那暖和缓煦的阳光,晖映了她阴暗冰冷的天下。若没有阿难,想必她也没法在雍王府中支撑上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