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瞧着也不过是十二三岁的模样,已经能瞧出了美人的皮相,只是,可惜了她左边脸上有一道不深不浅的刀疤,瞧着已经有些年代了,就此必定了此生她与美人一词无缘。
院门外立着的那白衣男人忽而转头抬眸,与他对视着。
此处的假山是国主花了心机的,假山内壁别具一格的藏着埋没的暗道,顺着崎岖的暗道走,就能走到假山顶上。
那无良国主不是杖责了那老御厨?
他懒惰地倚靠在柱子旁,手里还拿着一个酒壶,一个酒杯,吹着夜风,浅尝小酒,好不舒畅,仿佛方才之话,并不是出自他的口中。
萧芜暝无法地笑了笑,抬手将站在她唇边的糕点屑擦去。
萧芜暝捏了捏她的鼻子,“东西都被你给吃了,你让御膳房如何上菜?”
“是阿谁老御厨给的。”小丫头哼哼了一声,“那御厨本就是为了你才做的,坐在那边的人个个狼心狗肺,凭甚么沾你的光?”
“你是宸王殿下的好朋友,你应当晓得他在那里。”
与此同时的永奉殿中,只点着一盏灯,烛光昏黄而暗淡,照着这殿内偏生出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可骇。
“夜黑风高,杀人越货。”萧芜暝腔调懒懒,声音轻缓,倒是透着几分如有似无的杀气。
她甩袖拜别之时,怒道:“本公主偏不信命!”
方才他走的时候,国主那脸上的笑意已是僵到不可了。
“公主找宸王殿下做甚么?”巫马祁轻笑着,抬眸往假山顶的方向瞧了一眼。
卫馥璃自小被娇纵惯了,即便是她的父王也向来没有对她说过一句重话,更别说是说教了。
这寒凉的杀意与这热烈的场景格格不入。
墨发白衣的男人立在那边,眼眸冷酷无波,他并没有动气,又仿佛这人间没有甚么值得他情感颠簸的事情。
巫马祁抬步走到了卫馥璃的面前,拱手鞠躬。
那人闻名誉去,瞧见一个披着大红色护裘的美丽少女走了过来,金灿灿的步摇正跟着她的长发摆动着。
筎果在他又倒了一杯小酒后,在他举酒落入口之前,伸手抢过,“我陪你庆贺一下。”
院外的那道白衣身影不晓得甚么时候消逝了。
这少女好大的怒意,所行之处,百花皆被她踩踏,落了满地的残红。
两小无猜,竹马绕青梅,倒也成了一道让人不忍心打搅的风景。
鞭炮声与酒杯碰撞声都离这很远,假山上入眼的风景清幽,小湖凉亭被这别有洞天的假山环抱包抄着,非常是遗世独立的美景。
少年挑了挑眉,转过脸低头看去,身边靠着他的那少女不知在何时睡着了。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与本王做的,味道还是差了点。”
听到上面有喧华之声,假山顶上的少年微微侧过脸,瞥见院外的石子路上有一道素净的身影吃紧而去。
他就站在那边,皎白如月,出尘而不沾半点炊火气味。
她与萧芜暝肩并肩坐着,低头翻开了那包裹,献宝一样地将精美的糕点捧到了少年的面前。
“馥璃公主,此处是北戎国,容不得你一个沧北国公主在此混闹。”
“不是说宸王殿下也会来吗?本公主如何没有瞧见?”
她方才清楚就是明知故问。
她吃便吃罢,偏还每道菜吃上一口,眼下能上的就只要冷盘了,别说是别国来道贺的使者,就连北戎国的官员都很有微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