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轻笑道:“多谢靖哥哥嘉奖。”
郭靖又和黄蓉聊了好久,方从帅帐的另一侧分开。郭破虏耳听黄蓉在帐中盘桓很久,一时击掌一时感喟,小青和郭破虏都晓得黄蓉每到有甚么事难以定夺必定如此独处思虑,两人惊骇打断她的思路,悄悄的站在帐外大气也不敢长出。过了半晌,黄蓉坐到帅帐的皋比大椅上说道:“虏儿,既然来了,还不给我快些滚进账来。”
黄蓉伸手重抚他的头顶说道:“你父亲至公忘我,舍己为人。实在贰心中爱你们三姐弟的表情,和我都是一样的。”
黄蓉伸指在他嘴角悄悄一弹笑道:“三个孩子中,你大姐直率坦白,我最是放心。你二姐精灵古怪心机极是难猜。你呢,常日里看起来甚么事都妥妥当帖,在外人眼中看来到处做得都是极好的。有道是:最喜郭府三公子,聪明灵巧大家夸。”黄蓉说道这里格格笑道:“实在娘亲晓得,你心中藏了很多事都不肯对爹娘说的,是不是?”
郭靖闻言又是很久不语。郭破虏在帐外腹诽道:“最后一句话说得很好,我很打动。但是母上大人呀,你不以为之前那句有点多余吗?”
郭破虏听后说道:“我又有甚么事瞒着娘亲了,摆布不过是踢球、打弹子这些儿童游戏罢了。”
阵后,武修文敲响战鼓。白甲兵排成横阵,前冲庇护火线扮演百姓的宋兵撤退。只见白甲兵在众“百姓”穿过阵列以后,敏捷收拢阵型,大盾护身,长刀在手,看起来甚是严整。
黄蓉点头问道:“我刚才和你父亲说的话,你在帐外可都听到了。”郭破虏上前蹲在黄蓉腿前,握住她手笑道:“娘亲常日教我众兄弟习武,照顾指导,待孩儿与师兄们并无两样。直至本日,孩儿才知娘亲待孩儿的亲厚。暗里里我也常想,倘若师兄、小弟在我面前被害,孩儿必然挺身挡在他们面前。但刚才听父亲那样说,却还是忍不住心中难过。”
黄蓉轻巧聪明的声音随后传来:“小妹不敢,要小妹来讲。郭大侠每日既要代王将军练兵,又要教门徒们习武,这才叫辛苦呢。若非郭靖大侠平时教诲峻厉,门徒们武功踏实,又怎能险胜此次老河口之战,蓉儿代咱家襄儿、破虏谢过郭大侠授艺之恩。”黄蓉说着盈盈一福。
黄蓉微微点了点头,郭破虏待小青走远,进账说道:“娘亲安好,儿男给娘亲存候。”
黄蓉脸上笑容不减说道:“那你却说说,自打老河口返来以后,短短一月你武功为何突飞大进。你这一身“西毒”的武功,又是从何而来?”
鼓声再响,第二排宋军趋前,把手中短斧自白甲兵头上掷出,第三通令出,阵后弓箭兵长弓向天,密密麻麻的箭雨半晌后从天而降,只把白甲兵身前二十米的每一寸地盘都射得翻了起来。襄阳兵虽精,却还是不及蒙古南征北战的精兵,数场大战只能倚城自守。但蒙古兵在城外追逐殛毙百姓,却不能不管,故此襄阳兵每日练习,早把这套保护百姓进城的战术练的精熟非常。
小青微微一笑说道:“夫人,公子已经带到,小青先回府去了。”
郭靖说:“不敢。”郭破虏只听帐幕里鲜明生风,明显是郭靖深深一躬回拜了归去。
郭破虏只见武敦儒带领马队从两侧冲阵,白甲兵的将军站到阵前缓缓挥动旗号,批示兵士变更阵型。两员白袍小将持盾保护在他身前。半晌后白甲兵两翼缓缓后退,不久以自横列变成了半个周遭之阵,更不给马队留下一尺冲刺的空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