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箭!”雷扬在城楼大声嘶吼着,号令弓队瓜代射击。但敌军有木盾顶护,毁伤极少,十余箭内或有一二建功。袁术手中兵马本来就多,此时朴刀步兵各处涌来,其间还藏匿一些弓兵回射城楼,单凭雷扬五百弓队,实在难以对付。
“唔,妙妙妙!叔至渐有大将之风。主公,依志才看来,此计亦可取。先守不如先攻,挫敌锐气,再守不迟。”戏鸢赞罢陈到,又向黄粱进言道。
纪灵固然心知若不收招,必可斩杀敌手,但他也不肯就此蒙受重创。只见其三尖长刀微微窜改,刀尖磕在陈到剑脊之上,这一磕貌似蜻蜓点水,实则力敌千钧。陈到胯下黑鬃马再也接受不住,立时疲劳于地。
纪灵居于四将合围当中,一柄三尖刀仿佛舞得滴水不漏,前后摆布,总能顾及。又战得三五合,那胯下神骏俄然长嘶一声,前蹄上扬人立而起。纪灵顺势将手中三尖刀撩出个几个满月斩,也不晓得使的是甚么必杀技,那刀芒一圈接一圈,竟然等闲便将四将震开。那纪灵由独战一将变作独战四将,虽未受损,却也仿佛力有不逮,此时震开四人合围,并不贪功,扯动骏马飞奔而去。
“不然。我部黄巾纵横汝南郡内,而袁门位处汝阳,亦属汝南之地,两不相容。袁门为天下王谢,即便没有岑参游说,我等迟早也被其视作心头之患,袁术岂能坐视容忍?当下紧急还是思虑破敌之计。”黄粱谈道。
这连刺五击,分刺人马五处关键,陈到明显是想拼着身故也要使敌手蒙受重创。
“雷校尉,敌军多为木盾兵卒,何不以火矢射之?”智囊戏鸢出言道。
却说陈到正自护佑重伤的杨雄返城,却不料袁术军中俄然杀出一员骁将,此人胯下坐骑缓慢,转眼间便迫开来援的淳于琼,舞着一柄三尖刀仍旧朝向二人驰来。
袁术目睹前部冲锋未能见效,也不肯徒劳自损,当即鸣金出兵,但他更不肯就此作罢,只是临时撤出五里安营,仍旧紧盯上蔡城池。
陈到却仿佛早已晓得对方何时达到身后,虽未扭头去瞧,手中阔剑却恰时向后扬起,只听“当”的一声,刚好格挡住敌将刀势。
想不到因为纪灵的插手,疆场情势顿时窜改。此时士气更昂扬的一方已变作袁术军,其麾下朴刀步兵顶着木盾,保护几具冲城木槌往城门杀来。
上蔡城,府衙内。此时除了保卫城楼的李当和周仓,其他部将尽皆在此。固然胜利击退袁术的第一波攻城,黄粱却一点也欢畅不起来。袁术兵马浩繁,更有纪灵如许的虎将互助,此时驻扎在城外五里处,便如头顶上悬了一把利剑,如何能够放心?
一声令下,数百火矢铺天盖地射往城下的冲城木槌,袁术军的攻城东西四周顿时淋了一场火雨,攻城木槌和周遭步兵如同火刺猬普通。怒骂声、惨叫声、哀嚎声此起彼伏,不断于耳。
“实在是本日与纪灵比武有所感悟。不时谨慎一定可取,偶行险招或有胜机。”陈到诚心答道。
袁术目睹纪灵力敌四将,固然未能斩将建功,但却足已震慑贼寇,心中欣喜非常。待纪灵归阵后,好一番安抚赞成,又顺势鼓励全军将士,喝令前部攻城。
“真虎将也!”不唯陈到心头感慨,连智囊戏鸢都禁不住奖饰出口。